第十七章 自食其果[第1頁/共3頁]

龔千擔聽得盜汗直流，對著先生駒道：“駒叔，三元叔公講的是真是假？”

他對先生駒道：“黃其昌想找到我與六哥幾個，不過是為了探明‘三合召神’之機密。莫說我不曉得，就算我曉得也毫不會向他流露半分訊息。先生駒大可代為轉告‘細眼天子’：‘三山符咒總籙’以內並無載有半點長生之法。他既做得‘西江召神令’，就知有何所受。”

龔千擔先前曾在“同興祝館”領一份水錢，西關、南關都有很多曉得，隻好躲在迪隆裡，又怕扳連陳久如，天然不敢去承平南露麵，隻除了回第十甫聯順米鋪做工。新年齡後不久，“鬼仔譚”就從香港上返來省會，第一時候約了龔千擔同陳久如到蓮香茶館，以體味省會局勢。

先生駒當下就叮嚀龔千擔與陳村種先行拜彆，又見那“籮底橙”走投無路委實不幸，就收留他做個動手，幫人打醮、做法事討口飯吃。

文劍聲正色道：“文某固然老朽，但絕無半分流派外夷之見。隻是‘召神‘道法實在是凶惡萬分，如玩火自焚有百害而有利，若傳播開去恐遺禍無窮。”

龔千擔卻昂然道：“如何不做？洪英弟子向來有前無後，大丈夫說一不二，我絕非貪恐怕死之人。”

擾攘多時，文劍聲早就心生膩煩，道：“今晚若不是見我道中人有難，老朽毫不會趟此渾水。自今晚過後，你地也不必再來尋我。”說完就翩但是去。先生駒本來還想問他居地點那邊，卻被他截住話頭，不敢再問。

先生駒長歎一聲，道：“三元叔經驗得是，我白駒龍平生自問樸重不偏、開闊磊落，卻做出欺瞞後生長輩令江湖不齒的行動。隻怪我與其昌兄都是一時慾念執迷，為了找尋到那‘三山符咒總錄’而出此下策。”

陳村種感喟道：“駒叔，三元叔公一身高強道法倒是一心歸隱販子，恐怕今晚以後他必然會遷走，很難再尋到他去處。”先生駒拍拍他肩膊道：“你也不必悲觀，起碼還能見到‘南五真’此中一名，也是大有所獲，說不定今後還能見到其他四位高人。”

他對著龔千擔點點頭，道：“那‘烏龍太歲’神威巨烈，撼天動地，就連‘細眼天子’也不能完整製控，他早已身受‘召神令法’反噬多時，每常元神虛脫、精元不濟，需辟室靜養，纔不致有性命之危。當年東較場之變後其昌兄流亡南洋避禍，雖為清廷訪拿所逼，實在多數就是出於此因。

馬文仙三人見先生駒語氣果斷，也不敢勉強。神宮千月躬身行了一禮道：“今晚得幸有睹中土南派請神高人之風采，為表敬意，我等在廣府省會的神玄門中人毫不會再於沙基作法，那沙基清拆工程必然能準期停止。隻盼大師曲解冰釋，心無芥蒂。長輩會同其他同門恭候‘細眼天子’佳音良信。”說完同馬文仙點點頭，回身一縱就消逝於夜色當中，來去無跡、如冰入沸水。

“細眼天子”那邊尚無覆信，省會各界就在天字船埠建議了禁菸、禁賭大遊行，此中有廣東高檔門生聯會、電車、印刷、船務工人聯會。遊行從長堤一起行進，直到了承平南為止。南關、西關統統賭館、煙格全數關門大吉，那些以這些行當贏利的洪門中人都叫苦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