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求救[第1頁/共3頁]

魏家書香家世，她放著滿架詩書不取，卻夾帶這本書過來，實在不大相稱。

“已經在院裡了！”春草又急又感覺好笑，“俄然返來的，也不知要做甚麼，進門就問少夫人在哪, 我從速出去稟報。”她說話間，已將櫛巾和備好的寢衣拿過來，幫著攸桐胡亂擦乾頭髮, 待攸桐出了浴桶擦身穿褻衣時, 便遞來那身水紅柔嫩的交領寢衣。

他看了兩眼便收回目光，聲音冷酷如常，“不消服侍。你先睡。”

通俗疏離的目光望過來，有幾分鑒戒的意義。

但話說了出去，已不成能收回來。想了想，便抬步往裡走，衣衫帶得火苗微晃，他的神情仍冷酷，卻隨口道：“隻是防患已然的提示，彆多想。備水吧。”

好半晌，傅煜才從內裡出來，寢衣嚴整。

出嫁前在都城時，魏思道經常避著她，是以她摸索了兩回，都冇能問出魏家為何承諾婚事。不過傅煜的意義她聽得明白，此人必是認定她內心仍藏著許朝宗，跟疇前一樣驕貴天真，纔會出言提示，不準她給傅家爭光。

攸桐跟傅煜還陌生得很，哪能穿這個出去見他？

屋中半晌溫馨，隻剩相互呼吸的聲音。

……

遂踱步到側間，見那位公然端坐在椅中看書。

她曾發憤嚐遍天下美食，到了這邊也不改初誌，因在都城時被拘著不好出門，便想體例從內裡弄了本食譜來，或是照著做，或是創新花腔，因翻的次數太多，邊角都磨舊了。這回遠嫁齊州，也冇捨得丟，本日翻出來後便先擱在桌上，籌算找處所放著，誰知被傅煜逮個正著。

攸桐瞧他走出去，仍漫不經心腸梳通頭髮。等了半晌，冇聞聲傅煜返來的腳步聲，猜得他定會耗到夜深才返來睡覺，心中不由暗笑――這男人，瞧著高冷冷酷，內心實在卻也彆扭得很。

如果她冇記錯，就在半晌之前，這男人還說待會就走的！不過這事兒明顯不能提，她才承諾要循分守己、謹慎行事，哪能怠慢夫君？

輕飄飄的一句話，打得攸桐措手不及。

“有幾句話。”傅煜站在桌邊，燭光下神情冷酷，“你我為何結婚，想必令尊已說過了。軍中事件繁忙，我得空理睬瑣事，今後一定能抽暇過來。既進了這南樓，一日住在此處，便一日是傅家的少夫人，傅家不會太虐待你。你也須循分守己，都城裡那些私事――”

……

傅煜？深更半夜的, 她都籌算安息了, 他來做甚麼？

“都城的事無需多提，但我並非水性楊花的輕浮之人。夫君說得對，一日住在這南樓，便一日是少夫人，我縱不能為傅家增光，也不會做胡塗事，令尊府蒙羞。疇前的事，還請夫君多擔待。”說罷，竟是雙手微斂，行了個相敬如賓的禮。

攸桐隻好硬著頭皮，仿若無事地將書擱在架上，瞧桌上已有熱茶，便冇客氣，隻道：“還覺得夫君今晚有事要忙，會晚點返來，便趁著……”

春草愣了一瞬才明白過來，忙將備著明日穿的白羅半臂和隱花孔雀紋錦裁剪的長裙娶過來。攸桐倉猝穿上，將那條繡了芙蓉的玉色束帶係在腰間，怕傅煜等急了不悅，倉促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