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頁/共2頁]

安閒,輕巧,你本不想逗留

我不曉得風

在天的哪方或地的哪角,

在康橋的柔波裡,

我不曉得風

甜美是夢裡的光輝。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有我獨步靜聽。

我不曉得風

◇我不曉得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此詩約寫於1928年,原載同年3月10日《新月》創刊號。

那河邊的金柳,

你的鎮靜是無勸止的清閒。

]

悄悄是分袂的笙簫;

正如我悄悄的來;

波光裡的豔影,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軟泥上的青荇,

使他驚醒,將你的倩影抱緊。

活埋的喪鐘。

]

星茫下,鬆影間,

在夢的輕波裡依洄。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我是在夢中,

在我的心頭泛動。

他要,你已飛渡萬重的山頭,

她的溫存,我的迷醉!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暗淡是夢裡的光輝。

我是在夢中,

滿蘊著熱戀的火星。

他抱緊的隻是綿密的憂愁,

休道她冷酷,冰內心

尋夢?撐一支長篙,

有一流澗水,雖則你的明豔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際雲遊,

音波,顫震的音波,

琴情,歌者的深心,

我不曉得風

幽冥,草尖的鮮露,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是落日中的新娘;

◇再彆康橋[ 此詩是徐誌摩1928年11月6日訪歐返國途中所作,在唯美、密意當中抒發著物是人非的落寞和抱負幻滅的無法。

]

在過路時點染了他的空靈,

滿眼的和順和酸辛,

奧妙的手勢,像是指導,

我是在夢中,

因為美不能在風景中靜止;

◇月夜聽琴[ 原載1923年4月1日《時勢新報・學燈》。這首詩應當是寫給林徽因的。陳子善先生說:“徐誌摩的《月下待杜鵑不來》《月夜聽琴》……等動聽的詩篇都是寫給林徽因的……林徽因的詩當然委宛含蓄,但隻要細加闡發,仍可從中掌控她對徐誌摩的密意。《深夜聽到樂聲》就像是迴應徐誌摩《月夜聽琴》似的,《那一晚》《甘心》和《仍然》等詩都是記念一段昔日愛情,淒婉悲慘,明顯不成能記寫她與梁思成之間的情素,獨一公道的解釋隻能是與徐誌摩有關。”(陳子善《林徽因冇有愛過徐誌摩嗎?》)

動亂了我的靈府。

我揮一揮衣袖,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我們已心心相印。

我不曉得風

我是在夢中,

我悄悄的招手,

揉碎在浮藻間,

我本身的心的

是誰家的歌聲,

那榆蔭下的一潭,

穿破昏夜的淒清,

不帶走一片雲彩。

去更闊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不曉得風

她為你也曾吞聲,

正如我悄悄的來;

休道她的芳心忍,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雲?遊[ 此詩曾以《獻詞》為題編入《猛虎集》。徐誌摩歸天後,陳夢家將此詩改名為《雲遊》,並用作詩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