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南[第2頁/共3頁]
實在除了陸女人,這一品樓裡還是有很多花紅柳綠鶯鶯燕燕的。那臉上塗著腮紅,笑起來彷彿兩顆紅雞蛋似得老鴇張媽媽,早就安排了人奉侍眾位爺,除了薛二爺身邊的位置還是留給陸卷舒的,其他的公子,都有相好的女人相陪。
沈罄聲眼眉微垂,他身著月紅色的長衫,隻在腰間繫了一塊質地極佳的白玉。這身打扮,倒像是個淺顯的秀才,和南候次子薛邵陽差了好幾個層次。但即便他穿的再淺顯,也冇人敢是以小瞧了他,因為他是沈罄聲
她一貫看不上眼,隻曉得鬥蛐蛐的臭小子,竟然是故意藏拙,在“蘄州之難”後的短短三年時候裡,竟然連中三元,成為了大周朝年紀最小的狀元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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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罄聲較著聽到了四周有咽口水的聲音。他捏著酒杯的手指猝然發力,指骨有些發白。這女人究竟是一塊多肥的肉啊,這麼多餓狼環伺。
第一章
現在恰是月朗星稀,小江南兩岸翠閣紅盞,白紗彩幔,好不熱烈。一艘掛著銜珠銀燈的畫舫在夜色裡緩緩前行。小江南的端方,如果畫舫上掛了燈,申明這船上的仆人已經有了相好的女人,其他樓閣裡的就不必耗著這份心機了。真是可惜了,單看著銀燈,便能瞧得出這客長出身不凡。
“諸位,諸位,本日諸位爺但是有眼福了。”張媽媽甩著花手絹笑的一臉奉承的走上戲台中心,做了個揖又開口說道:“我們陸卷舒陸女人獻上歌舞一曲。”
這戲台建在一樓和二樓的中間,能讓樓中的統統客長都瞧見,並且不遠不近,叫人看的逼真卻摸不著,吊足了人的胃口。
“沈家不過是鄉野小戶,偶有幾位先人喝過些墨水罷了,不敢在南候公子麵前冒昧。”
沈罄聲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頭,指尖刺入掌心的肉中。
一名玄色袍略顯富態的公子用紙扇掩著麵,抬高了聲音說:“沈大人你有所不知,這陸女人是薛二爺的相好,一品樓的頭牌,若不是沾了二爺的光,便是花上萬兩白銀,你也連麵兒都見不著。”
“二寶,你彆嚴峻,去把我的琴拿來。二爺既然請我來,天然不能掉了他的麵子,本日我便彈上一曲,以助酒興。”
阿誰穿月白長衫端倪清秀的人,他神豐玉骨,本該是和順刻薄之人,可那雙眼睛卻又似藏了萬千鋒芒,深如碧潭。八年了,他竟長成了這般模樣,這般氣度。
陸卷舒還記得很多年前,與沈罄聲第一次相見的景象。
窗欞外斑斕十裡,竹簾紗幔,皆攏在一片溫和的月色下。
“陸姐姐。”二寶又催了一遍。陸卷舒才長舒了一口氣,回了神。
當時他是沈家過繼來的宗子,被大夫人生拉硬拽的拖到鹿山書院,一身金蟒滾銀的招搖打扮,連頭上的發冠都是鑲了翠的,騷包的隻差冇在臉上貼幾張銀票了。陸卷舒當時還是堂堂太傅的孫女,固然早已隱居,倒是自誇擔當了爺爺的幾分風骨,對這類銅臭味纏身的世家小子極其看不上眼。
陸卷舒想到薛邵陽時,心神這才穩了很多,像是有了背景普通,多出些底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