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惜敗[第2頁/共5頁]

“既得母歸期，心中大歡樂。既失母響跡，麵上常慼慼。”

宣家兄弟見狀，冷聲哼笑，腕子一收，緩聲接道：“若我兄弟不言，這偌大江湖，必當我們豎子無德，毫不率教；徒蒙提攜，白費美意。”

此言一出，諸人咋舌，麵麵相覷間，心下無不自道：胥子思原是為這倆毛頭小子拿住了把柄！倒是不知，這堂堂大俠，背後有甚不成告人之密？

宣白墨聞聽，稍見羞惱，劍尖一投，口唇一開，辭鋒更見鋒利。

“胥莊主，今回一戰，避無可避。”宣白墨腕上稍一著力，已將長劍抖得叮叮作響。其頭頸稍低，擺佈四睨，待了半刻，濡唇再道：“我等兄弟，起初曾往貴莊請教。承蒙莊主不棄，美饌飽我腹皮，厲招醒我心眼。滴水之恩尚需厚報，如此恩典，我等兄弟此番，倒似以怨報德，忘情負義。”

宣家兄弟一聽此言，麵上反見訕訕。

胥子思一頓，直麵宣家兄弟。眉頭一攢，驀地厲聲，“待會兒，你倆如果敗於胥某手上，便得願賭伏輸，乖乖獻上命來。我勝，則順納你命。命既歸我，天然容不得你氣盛心高，愧怍自毀！”

正堂之上，胥垂垂孝衣未除，兩目雖開，卻無珠明，活脫脫一副失神得誌之態。

兩劍若蛟龍，劍氣如白虹。兄弟二人，默契無間。你攻上盤我打下路，擺佈前後，不令胥子思有分毫喘氣。

胥子思吞口清唾，將那擎山棍一抬，指天向上；頭頸一揚，心下未喜反憂，計算不迭：這二人，初戰之時便顯淩厲，應變尤是得宜；此回再戰，其招其式，更見輕靈疾固，對陣之時，更善乘機取勢。當下我雖小勝，然待二子吐納漸平，力量漸複，怕是我這筋骨，難以久勞。

“胥某於這江湖，闖蕩了有些光陰。多得同道幫襯，方有本日鹹朋山莊威勢。”胥子思一頓，悄悄運力於掌，麵色無改，眨眉倒是硬挺挺將那擎山棍戳入腳下台中，冇（MO）石足有一尺。待騰出雙手，這便一弓，抱拳衝四下諸人行了個禮，朗聲緩道：“胥某此身，虛擔了好些個盛名。惜得年事漸長，退意漸濃。但求一日，拂袖歸去老漁蓑，莫教丘壑自蹉跎。”

“至於你鹹朋山莊中人，其皆懵懂，也不值我兄弟勞心。”

胥子思口唇微開，是非三歎，眼目一闔，倒是獨自笑出聲來。

堂下椅上，胥留留悄悄攢緊雙拳，身子由不得本身似的，前搖後襬，微晃不斷。口唇一開，倒是啞聲，還未將腔內千言萬語鑿個通路，眶內涕淚倒是早決。

“說來也奇，起初也有很多人前去鹹朋山莊應戰，胥大俠雖也應戰，卻從未搞甚存亡擂台；此一回，實在出奇的緊。”

此言一落，胥子思目瞼即開，同宣家弟兄對視一麵，抿唇收頷，已見淒然。

胥子思目睫一顫，疾點頭閉目，迅指將那汗滴甩了去，後則深納口氣，定膝立勢，斯須又再推棍紮槍，直指宣柔翰咽喉。棍長劍短，棍急劍緩。宣柔翰見胥子思出此殺招，心下難定，眉頭不眨，怔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