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錯斷[第1頁/共7頁]

思及此處，五鹿渾略微搖眉，兩目一闔，再未幾言，唯不過縮頸塌肩，將本身身子完完整全裹進兩條錦被裡。

容歡飛個眼風，抬聲洋洋自道：“連同家祖，一併入宮，以身試藥。滅時疫，匡社稷，挽國運於淵湧，救皇室於風厲……”

“朝廷之心膂，邦家之虎倀。”容歡兩臂一抱，直往秦櫻地點行了兩步，下頜一探，悠悠再道：“延久郡主尙言，此十字，皆為老國主禦筆；方纔孫兒細瞧三番，此樽內寶字，連那‘心’字四點之錯筆，皆是跟一笑山莊所傳金樽如出一轍。”

稍頓，秦櫻麵色更見沉鬱，抬掌輕往顳上一抵，輕嗤笑道：“至於老朽亡夫，其同老國主，少年瞭解，但是八拜的換帖兄弟，口口聲聲的磨難相扶、繁華共享……”

五鹿老輕嗤一聲，麵上倒是有些個不出所料的對勁神采，直衝聞人戰背影，亦是三步並兩步追逐而去。

容歡聞聲，兩手不由輕顫，目珠必然，自語喃喃，“郡主曾言，老國主共有四子八女，時疫過後，所留唯現國主同其親姊長公主二人；這二位，俱為先太後所出。如此說來，郡主口內那些個死於疫病之皇嗣，莫不是……”

五鹿老見狀，唇角立耷，側身貼耳，同五鹿渾輕聲嘀咕道：“我說兄長，欒欒凡胎肉眼，體陋心迷，此一回，怕是實在瞧不穿你布的這一出小巧局。”

“月朔時，薨後尚還於我宋樓表裡暗置眼目，密查真假；待得幾年無風無浪，其方將那些耳目前後撤了去。至於三家先人，其倒也算待之不薄，隻需兒孫林泉養誌，便得一世資財無虞；延久王府同一笑山莊內幕，老朽並非瞭若指掌，隻是於我宋樓，老朽同薨後齟齷不入，正邪不通，實難擔待他那般皇家厚德！”

秦櫻聞聲，繡眉倒豎，頰上一顫，冷不丁抬聲一喝，“莫要胡言！當年祖母請那得道高僧前來作法，後又依那高僧之言，特將老國主所賜金樽供於祠堂以內，便是為了將一乾不淨之魂鎮在原處，免你再遭諸汙擾亂，再為諸惡食啖。除此惡鬼之說，祖母倒更感覺，許是你幼時不巧得見祖父形貌，心下生了驚懼，待至入眠，暗將白天所見影象於腦內自行糅合構畫，這方生出那一乾怪誕不經來！”

“老朽徹夜，倒還真是大開眼目。”

容歡倒也瞧著了聞人戰麵色，兩腮一嘬，考慮起一炷香前，本身好一番輕裝軟紮、摩拳擦掌，似模似樣籍著聞人戰的易容術入得堂來。後又同聞人戰各司其職，一則使個壁虎遊牆，一則來個嫦娥奔月，迅指之間，已是分將金樽鷯哥各自支出囊中。

堂內胥留留聞人戰見狀，不由皆現訕訕，眼風一換，並行而出。

況行恭聞言，稍一躬身，立時尾隨容歡而去。

一言未儘，秦櫻嘖嘖，衝胥留留搖了搖眉，慘淡而笑，隨後踱步近了況行恭，一麵為其攙扶，一麵定睛將那金樽打量不住。

秦櫻聞聽此言，麵色立時轉黯，目珠必然，兩指微顫，直衝容歡指導道：“你這話……是何意義？”

秦櫻秀眉一蹙，稍一點頭，緊接著又再籲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