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坐化[第1頁/共5頁]

“這經籍，但是那外僧所贈？”

宋又穀口唇咂摸幾次，低眉收頜，木然同胥留留並轡向前。

前有小沙彌叩門請納，後有老方丈洪音允入。不消半個時候，宋又穀等三人終是來得方丈麵前，唯見得老衲正麵，於蒲連合跏趺坐――毗盧帽光放白毫，棕油履雲飛紫電；鬚眉染雪，端目浸月，寂靜安樂，驕易不得。

聞人戰目瞼微開，掃一眼宋又穀，輕聲道：“鹿哥哥速回小巧京起因，你這泥鰍還能不知？眼下最重，可算不上欽山那放血割腦袋的案子！”

“此位和尚所行，戰兒敬佩！”

一行人自下葡山，一起北上。行至第七日，終是依著柳鬆煙之言，尋見了那距欽山不遠的金台寺。

“據方丈所言，瞧那外僧打扮，絕非中土三國打扮；又見其遊跡輿圖手卷，雖是粗陋，方位想來不會出錯。”

宋又穀真真被那奔馬所捲揚塵蓋在頭麵上，算是名副實在碰了一鼻子灰。

宋又穀騎著高頭大馬，弓腰塌肩，整小我被日頭烤得懨懨失了活力。

宋又穀三人行走江湖也有些光陰，見了屍首，自不會像平常男女那般大驚小怪。但是，其心下無不唸叨著，方來拜寺，方丈便逝，若說此乃偶合，怕也實在過分偶合了些。

小沙彌思忖半晌，已然應道：“那一失頁，三年火線丈將之贈了給一名甚有佛緣之人。”

“經籍？”宋又穀聲音幾不成聞，接了那物件，翻個兩回，瞧個兩眼，見那書上所繪，皆似鬼畫符，一無圖，二無文，思來想去，也冇瞧出個端倪。

小沙彌一聽，起手呼應，稍頓半晌，又再接道：“也不知那外僧跋涉了多久，許是幾月，許是數年，終有一日，其西行化緣，便見金台寺，又遇暴雨，這便想著望門投止，於本寺求個一餐一宿。”

胥留留一咬下唇，思忖道：“他們行事風格，但是無有半分相像。我隻是想，聞人女人曾言，大歡樂宮教眾黥麵，麵上所紋教義，乃是其古舊筆墨……”

“啪！”一聲脆響。

其亦呼一聲佛號，立品在側，兩目一闔，倒是冷靜誦起經來。

“小徒弟，這物什，究竟何物？怎得其上所寫，我全不認得？”聞人戰上前踱了兩步，單指緩繞髮辮，脆聲詢道。

聞人戰杏眼圓睜，輕手躡腳，近了那方丈屍身。趁著小沙彌誦經之機，聞人戰腕一轉、手一拂，眨眉便自方丈法衣內取出個物什。

“三年前？有緣人？”宋又穀前後瞧了瞧胥留留跟聞人戰，抬掌掩口，輕聲自道：“你們可莫說，那一人，乃是……伍金台……”

“鹿大哥接了姬宗主密函，得意先回五鹿籌議對策。其已留了半數祥金衛供你差使，何事又要你躬親來著？”

“拜見方丈大師。”三人不由自主，幾是異口同聲。

小沙彌見狀，端的心驚，然其終歸是皈依佛法，五蘊皆空，也算是瞧得穿大家間的生存亡死。搖眉一歎，卻見歡樂，合掌端立，宏聲唸叨：“方丈坐化……方丈……坐化……”

胥留留一聽，長納口氣，抬聲一喝，馬匹立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