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巧遇[第2頁/共5頁]

“對不住，當真對不住。”來人聽得聞人戰所言，搖眉苦笑，上身反壓得更低，不住告罪。

這一竄改，不成謂不快；這一應對，不成謂不智。

小沙彌一聽宋又穀此問，不由一愣，抬掌往頭頂一拍，打圈摩挲個兩回，喃喃道：“小僧並不知方丈深意。然，任那人苦求再三，方丈……終也未允其跟隨修行。”沉吟半晌，小沙彌獨自接道：“此一人，小僧難忘。三年前，全賴方丈援手，其同其母方得保命。想是感念方丈恩德，那人亟不成待欲剃度入寺，皈依我佛。其將老母安設後，便長跪門外，足有半月，不管風雨，皆不言棄。其心……見誠……”

“現下最重，當往欽山，勘查出些蛛絲蟲跡。如有所得，待稟了宗主，由其同魚悟禪師先作談判；那柳難勝若見鐵證，豈敢自恃護符，不遵律法？到時還不管束那葡山拱手將凶徒柳鬆煙送回欽山派，依律裁辦？”宋又穀脖頸今後一縮，抬手指導胥留留，搖眉薄怒，“你呀，凡事總要過過腦筋，怎好這般女兒心機，意氣用事？”

宋又穀瞧著，心下更見對勁，一手執摺扇，一手握牙牌，十指齊動，直將那兩個物件同時於指間扭轉倒換，端的是誌對勁滿。

宋又穀瞧瞧沙彌身後一同出得堂來的胥留留跟聞人戰，唇角一抿，吃緊拱個手，對付告罪道：“阿彌陀佛，失禮失禮。鄙人另有一人慾要刺探，卻不知小徒弟曉不曉得、記不記得。那當是三年前，曾有一伍姓男人攜母避禍至此，多逢方丈慈悲，濟困扶危，援粟續命。此一事，但是失實？”

“不敢，我本眼拙，但是……”

“那人本有佛緣，又得方丈青睞，轉贈佛經一頁，莫不是現下其已然投入佛門，隱了俗世名姓，跟小徒弟成了同修？”

來人聽了胥留留這一聲，步子立止，警省側目，恭聲應道：“這位女人，好眼力，好學問。”

小沙彌麵露難色，兩掌搔首不住，待得半刻，赭汗遲疑道：“方丈言及那人俗塵難離，怕是六根難淨；其雖有佛緣，卻不當於當時那地入我佛門！”

來人聞聽範一點名諱，唇角微顫，寂靜半刻，方拱手應道：“鄙人鄙人，確是欽山弟子。”

宋又穀急咳了兩聲，抬掌衝來人一擺，頓了半晌，朗聲笑道：“兄台，這金台寺距欽山不遠，敢問中間但是師承欽山範一點範老掌門？”

“對了，鄙人姓宋，兄台尚未奉告高姓大名。”宋又穀見來人同胥留留皆現拔刃張弩之勢，稍一沉吟，立時轉個話頭。

“宋兄言來便是。”

來人聞聲，悄悄吞唾，肩頭一抖，佯作安靜道：“宗主動靜，實在通達。但是，不管何人密漏此事，鄙人都得直言敬告幾位——我大師兄柳鬆煙，絕非此案禍首。其入師門已久，上孝師父，下護師弟，端言直道，赤忱可照……鄙人願以性命作保，其……其絕無同大歡樂宮沆瀣一氣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