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雖不知[第2頁/共3頁]

“這是冇有的。”垂衣人語氣淡淡道：“即便在連兄三人下來之前，我們另有很有掌控的……”他頓了頓，點頭感喟道：“哪知陳兄橫空殺出，武功大大出乎連薛二位預感，生生以力破巧。既然敗了，就冇甚麼好說了。”

“莫非，他竟又頓悟了？”蘇春水心中一動。

垂衣人正瞧著他，目有異色。

“這也是我，但還是不全！”少年悄悄看著，平平一拳擊出，城池不見，女童不見，廢園裹著男孩飛起，降在一座更宏偉，更光輝的雄城中，成了一片紫竹林，男孩也成了一個小小嬰兒，正在雪地上，繈褓中哇哇大哭，身邊臥著個黑衣人，生硬不動，悄無氣味。

“我是誰？”陳遠一怔，敞亮眼神竟蒼茫起來，心中思路翻滾：“我是誰，我是誰……洛清？深山小門傳人？不是……陳清？東海魔教弟子？也不是……洛遠？大正成王世子？笑話……陳遠？華山九劍傳人？彷彿是，隻是如果是的話，那正在思慮這個題目的是誰？正在思慮誰在思慮這個題目的又是誰……”

“講。”

須知力量雖好，但無把握它的心靈，便是大難，比方昨日尚是螻蟻，身賤寒微，被各式踩踏，目前忽成萬丈巨人，力能攜太山而北海，天下無敵，如此激烈的對比之下，便不免有傲慢高傲，目空統統，如墮夢中之惑，這就是魔障，如能跨過，天然好說，如若不能，魂失道消罷！

少年雖忘了，卻還是模糊約約曉得不該閃現出來，便垂下頭去，黑遮住眼眸，遮住思路，心中動機一個接一個電閃而過，無窮追索了下去……

究竟上，倒是陳遠下山不過一年，武功已連跨六脈、任督、無招、天賦、劍意、無上更體複用近明等數重境地，由一個毛頭小子成了江湖絕頂之下近乎第一人的程度，方纔又練成一式神妙劍法，乃至連玉、君王心、薛寶玉這等妙手也等閒敗在他手中，精進之，已達到了一種駭人聽聞的境地，隨之而來的，便是凶悍之極的武學魔障，若非他服了群玉之淚這天賦神物，掃蕩體魂，又凝練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玄奇劍意，統禦紛雜，這禍胎早爆了出來。

如果陳遠悟性低一點，便能少想一點，底子不去窮究，這隻是一個很簡樸，很輕易答覆的題目，或是窮究不了就一笑拋開，物我兩忘，不滯於懷，那便是神而明之更上麵，表裡一體，入迷入化的境地，可惜那要入微才氣做到。

幾人眼睛都亮了起來，墨歌尤甚。

少年似是墮入了一個被深深埋葬，直至冥府的迷境中，無天無地，幽陰悄悄，光影明滅，霧氣升騰，不辯來路，不識去途，俄然想到“秋心”，便似遭到了一股牽引，悠悠盪盪來到一處天井中。

心海滄桑已成田，外世白駒方過隙。

“還是要請中間去死。”

世人目中透出異色，此人憑這高超輕功，足以遠循匿蹤，占了先手，無人能追上，隻是方纔為何不使出來，與連玉二人合圍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