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雨夜[第2頁/共2頁]

陳遠恍然，道：“活著的是誰？”

聽得此語，碧落心中羞怒漸去，疑慮反大起：“我現在總算是天子近臣，這皇後身前紅人，如此調侃，有甚麼企圖？”

陳遠斂起天子嚴肅，道：“如果靜妃心胸不軌，當誅之無礙。”

武後承認，道：“這是馬腳。”

“青姊曉得的罷？”陳遠現在想來，才明白為何這類王子假皇的大事，為甚麼能夠實現。

武後定定瞧著他，俄然笑了笑，幾如鳳凰振翼，風華絕代，拊掌道：“這下像了。”

碧落少女現在沉寂穩默，正如一名天子身前統領女官，淡淡道：“那倒一定。”

尚婉兒放下衣袖，淡淡笑著，道：“這倒不必了，我對本身的名字對勁的很，還不想任人改來改去。”

言罷一指輕點，一道血線直直飛出，撞上陳遠血珠，彷彿出了“叮”的一聲響，隨後兩滴血活動著，氣味彙合，溶成一體，好像一滴，在二人麵前半空中漂泊著，轉動著，七色中更添了一清楚玉微色，一分極致暗凋，道魔渾然，如淵如海，不成測度。

武後瞧著他，彷彿感喟一聲，道：“黎星刻派人前來請令，我自是曉得的，如何？”

陳遠冥目合一，感到著那一縷水**融的藏在血脈最深處的拘束，心神震顫，展開眼來，卻感喟一聲，望著武後明麗麵龐，道：“我實是想不到……”

少年瞧著皇後，俄然道：“本在江湖悠遊，為何要入朝堂？”

少年青小扣著扶手，憶及昨日所閱，低低道：“靜妃能活下來，是因為她阿誰兄長？”

武後淡淡道：“若非我當時便肯定了你的身份，洛青綾即使已是天人，卻也萬不能扶你成帝。”

陳弘遠白她的意義：“陰癸聖女無所顧忌，想殺便殺，皇後，倒是不可了。”

思路未罷，尚婉兒目光垂垂鋒利起來，道：“mm現叫碧落，先前叫碧歌，卻不知入宮前，又叫甚麼？”

宮外雨聲漸盛，自簷下滴落，打在青石上，嘀嘀噠噠，像是滴在心頭，很久沉默過後，陳遠長長吐了口氣，問道：“當年成王府那長史，進言謀士，寵妃，都是誰？”

陳遠心神亦是大震，幾乎撥出聲來，卻終是沉默著，很久方低低道：“成王彷彿隻一名正妃？”

陳遠本想將心中疑問道來，話到嘴邊，卻俄然變了：“以武後看來，那暗線最能夠是誰？”

陳遠彈了彈指，光彩輕綻，半空那滴血珠便化作一道淡紅輕煙，緩緩散去了，少年怔怔著，道：“她……她是個如何的人？”

尚婉兒高低看著她，道：“你很冷罷？”

陳遠道：“皇後是說，我對宮女們過分親善了？”

武後盯著他，冷冷道：“天子本不該是人，既有統禦江山，號令萬民的權力，便要忍耐一小我的孤單！”

陳遠語氣一變，平平道：“天子行事，無常多變，是朕此次閉關所得。”

陳遠沉默，道：“這已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