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1頁/共4頁]

不但是她，在場的人全都有些怔愕。

一向悄悄站著的文素捏緊了手心。

她驀地昂首，朝上方一臉難堪的天子拱了拱手，“請陛下將之前封賞的話再說一遍。”

“有何不成啊？”殿門處俄然傳來一道少女的聲音，明顯帶著笑意，卻又模糊透出威懾。

天子有些難堪，實在若不是為了東德玉頌，他也不是很情願冊封個女子為本身的教員，而現在……難不成還要他對文素下跪敬茶？

東德玉頌一腳踏入殿中，身上換上了在青海國上朝時纔會穿戴的持重朝服，色彩素淨，奪目張揚。

但是不感覺陌生，隻感覺欣喜。

蕭崢抬手，將身上大氅撩起披在她肩頭，二人同裹一袍，順勢攬住她的肩膀，悄悄一帶，人已切近。

文素垂著頭又道：“請陛下再反覆一遍。”

“啊？”天子愣了一下，不自發的與她前麵站著的攝政王對視了一眼，後者也很駭怪。四周本來持反對定見的大臣們也都莫名其妙。

崇德二年春，進入宦海整整一年的文素成為了梁國汗青上第一個女帝師。

文素轉頭看他一眼，也未幾問，靈巧的湊了上前。

聽出天子語氣中的怒意，丁正一忙斂衽下拜，“陛下息怒，老臣並非此意，隻是但願陛下另行犒賞。”

走出宮殿，仍舊不見他的人影。文素不免有些絕望，行動沉重的踏出宮門，卻在昂首的一刻刹時復甦。

“文少傅，下官敬你一杯。”

四下一片沉寂，世人麵麵相覷，相顧無言。

“這……”

大臣們天然還是忿忿的，但是看著天子對小女王笑眯眯的模樣，實在是說不出甚麼反對的話來，更何況統統都灰塵落定了。

文素緩緩走近，臉上帶笑，看了一眼馬車，朝他搖了點頭，“不坐馬車了，王爺，我們一起逛逛吧。”

實在遵循東德玉頌的意義，文素既然能教天子那麼精美的“知識”，該當直接封為太傅。但是考慮到大臣們的接管程度，以及天子本身的考慮，還是改成了從一品的少傅。

是她過分量慮了，不過量走了一步，他畢竟還是會停下來等她的。

不知過了多久，俄然有人舉著酒杯走到了文素跟前，她昂首一看，微微一愣。

縱使她做了很多事情，卻仍舊因為女子的身份而蒙受這些官員們的架空，常日裡還好些，一旦扯上宦海便態度分瞭然。

蕭崢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朝趙全揮了一動手，接過他手中的燈籠便迎了上前。

劉珂亦一口飲儘杯中酒，酒氣衝撞，臉都紅了起來。他彷彿想說甚麼，可張了張嘴，終究隻是吐出幾個字來：“我從未怪過你。”

獲得這眼神的鼓勵，文素終究朝上方走去，一步一步邁的果斷沉穩，麵龐沉寂，再也不是之前的低眉順目。

竟然是天子陛下非常正視的劉珂。

丁正一眼中閃過惱色，何如冇法發作，隻好甕聲甕氣的道：“她一個女子……”

“啪啪啪――”趁這間隙，東德玉頌三聲拍掌，殿外便有侍從托著一隻托盤走了出去，上麵整整齊齊疊著一套衣裳，細心一看，乃是一身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