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頁/共4頁]

走出宮殿，仍舊不見他的人影。文素不免有些絕望，行動沉重的踏出宮門，卻在昂首的一刻刹時復甦。

文素垂著頭又道：“請陛下再反覆一遍。”

作為配角，文素被特地安排坐在玉階下左手首位，尊崇備至。

後梁史記錄其“動亂間孤身上位，辟萬江而獨懸一木，奇功技能，不成外道。”

天子雖未下拜，卻也稍整衣冠朝她抬手作了一揖，“而後便有勞文少傅教誨於朕了。”

是她過分量慮了，不過量走了一步，他畢竟還是會停下來等她的。

蕭崢披著厚厚的大氅，肅立於馬車邊，麵朝宮門方向，明顯是在等她。

她也不清楚為何會有此行動，隻是想在此時看清楚他的神情。

而作為形成這混亂局麵的當事人，文素卻冇有當初麵對他的退避，而是非常平靜的與之對視。

“嗯？”

天子有些難堪，實在若不是為了東德玉頌，他也不是很情願冊封個女子為本身的教員，而現在……難不成還要他對文素下跪敬茶？

話音落下的一瞬，文素一掀衣襬跪倒在地，朗聲道：“臣文素接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啊？”天子愣了一下，不自發的與她前麵站著的攝政王對視了一眼，後者也很駭怪。四周本來持反對定見的大臣們也都莫名其妙。

那身官袍並分歧於她身上這件，撤除尺寸外並未有過竄改或特製，恰是曆任天子少傅的官袍。雙手接過來的頃刻，文素頓悟，如許的朝服纔是真正的一視同仁，纔算是真的將她當作了宦海中的一員，而不是慣例。

走至玉階之下，她轉頭看向仍舊跪在地上請命丁正一，嘲笑一聲，“帝師任務嚴峻，能者居之，試問天子陛下此舉有何不成？”

丁正一乾咳一聲，改口道：“因為她才德不濟，難當重擔。”

他的懷裡還揣著她昨晚給的函件，當時看時還不甚瞭然，此時卻突然清楚。

“臣有本奏。”左都禦史王定永出列，“陛下三思，本朝從未有此先例，讓女子為官本也隻是權宜之計，現在既然大事將成，又何需如此加封文氏？實在於理分歧啊。依微臣之間，便如首輔大人所言，另行犒賞吧。”

她說了回絕，啟事隻要一個：她已選定要走的路，不再神馳平平落拓，以是也不再合適他。

她她她……竟然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受下了這官職？

但是不感覺陌生，隻感覺欣喜。

“陛下三思啊，一個女子怎可居此高位？縱使她促進聯婚有功，此等嘉獎也千萬不成啊。”

“這……”

“朝卿……”文素目光明滅，忽而舉杯，仰脖飲儘，一滴不剩，而後低聲道：“是我對不住你……”

竟然是天子陛下非常正視的劉珂。

垂垂的又落起了雪花，四週一片沉寂，二人相偎前行，隻要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和低笑聲時不時的散落在風裡……

少傅啊，天子之師啊，她一個女子，憑甚麼敢承下這堂堂一品官職？

一向冇有開口的攝政王終究出言道：“女王所言有理，陛下若至心冊封文素為少傅，無妨親身授予其官袍綬帶，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