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天龍(176)[第3頁/共5頁]

虛竹一怔，心道：“金剛經有雲：‘凡統統相，皆是虛妄。’她是小女人也罷，大女人也罷，都是虛妄之相。”喃喃說道：“‘如來講人身長大，即非大身，是名大身。’如來講大女人，即非大女人，是名大女人……”走將返來。

李秋水身子顫抖，失聲道：“掌門七寶指環！你……你從那邊得來的？”童姥嘲笑道：“當然是他給我的。你又何必明知故問？”李秋水微微一怔，道：“哼，他……他怎會給你？你不是去偷來的，便是搶來的。”

童姥又道：“本日既落在你手中，另有甚麼話說？這小和尚是‘他’的忘年之交，你可不能動小和尚一根寒毛。不然‘他’決計不能放過你。”說著雙眼一閉，聽由宰割。

烏老邁口中承諾，內心直將虛竹十九代、二十代的祖宗也咒了個透，歸正這些毒罵前幾天早就罵過，這時也難花腔創新，曉得童姥此時對虛竹極好，一想到“斷筋腐骨丸”的慘厲嚴格，更不敢對虛竹稍出不遜之言了。

俄然間又是白光一閃，童姥一聲慘呼，白雪皚皚的地上頓時流了一大攤鮮血，童姥的一條左腿竟已從她身上分開。

童姥斷腿處血如泉湧，卻冇暈去，說道：“不錯，她的臉是我劃花的。我……我練功有成，在二十六歲那年，本可發身長大，與凡人無異，但她脫手侵犯，令我走火入魔，今後成為侏儒。你說這深仇大怨，該不該抨擊？”

如此過了數日，虛竹見童姥不再傷害羊鹿性命，連烏老邁也跟著戒口茹素，心下甚喜，深思：“人家對我嚴取信約，我豈可不為她經心極力？”每日裡儘力修為，涓滴不敢怠惰。但見童姥的麵貌日日均有竄改，隻五六白天，已自一個十一二歲的女童變成十六七歲的少女了，單身形如舊，仍然矮小。這日午後，童姥練歇工夫，向虛竹和烏老邁道：“我們在此處逗留已久，算來那些妖魔牲口也該尋到了。小和尚，你揹我到這峰頂上去，右手仍提著烏老邁，免得在雪地中留下了陳跡。”

第三十六回

虛竹吃了一驚，向前搶上兩步。童姥尖聲驚呼，向他奔來。那白衫人低聲道：“師姊，你在這裡好安閒哪！”倒是個女子聲音，輕柔委宛。虛竹又走上兩步，見那白衫人身形苗條婀娜，公然是個女子，臉上蒙了塊白綢，瞧不見她麵龐，聽她口稱“師姊”，心想她們本來是一家人，童姥有幫手到來，或許不會再纏住本身了。但斜眼看童姥時，卻見她神采甚為奇特，驚駭憤恚當中，更夾著幾分鄙夷之色。

虛竹道：“釋家弟子，以慈悲為懷，普渡眾生為誌，講究的是離貪去欲，明心見性。這武功嘛，練到極高超時，當然有助禪定，但佛家八萬四千法門，也不必然非要從武學動手不成。我師父說，練武如果過分用心，成了法執，有礙擺脫，那也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