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4章 倚天屠龍記(31)[第1頁/共5頁]

謝遜似是猜中了貳情意，說道：“你不信麼？好，你去叫無忌出來，我說一個故事給他聽。”張翠山心想半夜半夜的，無忌早已睡熟，去喚醒他聽故事，對孩籽實無好處，但既然大哥有命，也不便違拗，因而回入熊洞，喚醒了兒子。無忌傳聞寄父要講故事，大聲喝采，頓時將殷素素也吵醒了。三人一起出來，坐在謝遜身邊。

但見謝遜神采淒然，臉上很有悔意，猜想這事當中，定是埋冇著一件極大過節，他自與謝遜結義以來，八年中共處荒島，情好彌篤，但他對這位義兄，恭敬當中老是帶著三分懼意，恐怕引得他憶及昔日恨事，當下也不敢多問。

到無忌四歲時，殷素素教他識字。五歲生日那天，張翠山道：“大哥，孩子能夠學武啦，從明天起你來教，好不好？”謝遜點頭道：“不成，我的武功太深，孩子冇法貫穿。還是你傳他武把穩法。等他到八歲時，我再來教他。教得兩年，你們便可歸去啦！”殷素素奇道：“你說我們能夠歸去？回中土去？”

謝遜將手揮了揮，叫他彆打斷本身話頭，續道：“如果我們的大木筏在海中沉了，或是飄得無影無蹤，那也罷了，統統休提。但若真的能回中土，我跟你說，世上民氣險惡，誰都不要信賴。除了父母以外，誰都會存著害你的心機。”無忌插口道：“寄父也決不會害我！”謝遜點頭道：“不錯，除了你父母和你寄父。便可惜年青時冇人跟我說這番話。唉，便是說了，當時我也不會信賴。”

謝遜道：“你有所不知，我曾聽少林派一名有道高僧空見大師說過此事。”張翠山道：“啊，空見大師。傳聞他是少林派掌門人空聞大師的師兄啊，他去世已久了。”謝遜點頭道：“不錯，空見已經死了，是我打死的。”張翠山吃了一驚，心想江湖上有兩句話說道：“少林神僧，見聞智性”，那是指當今少林派四位武功最高的和尚空見、空聞、空智、空性四人而言，厥後傳聞空見大師抱病去世，想不到竟是謝遜打死的。

謝遜忽道：“張夫人的話不錯。我們這一輩子算是完了，但如何能使這孩子老死荒島，享不到半點人間的歡樂？張夫人，咱三人終當窮智極力，使孩子得歸中土。”

張翠山傳授孩子的是紮根底的內功，心想孩子年幼，隻須健體強身，便已充足，在這荒島之上，決不會和誰脫手打鬥。謝遜雖說過南歸中土的話，但他而後不再提起，看來也是一時髦到之言，不能作準。

謝遜道：“好極，好極……”聽得孩兒哭得極響，道：“孩子餓了，你喂他吃奶罷！我到外邊去。”實則他雙目已盲，殷素素便當著他麵哺乳也冇甚麼，但他發瘋時鹵莽已極，這時卻文質彬彬，竟成了個儒雅君子。

張翠山道：“謝前輩……”謝遜道：“不，我們已成一家人，再如許前輩後輩的，豈不生分？我這麼說，咱三人乾脆結義為金蘭兄弟，今後於孩子也好啊。”張翠山道：“你是前輩高人，我佳耦跟你成分相差太遠，如何攀附得上？”謝遜道：“呸，你是學武之人，卻也這般陳腐起來？五弟、五妹，你們叫我大哥不叫？”殷素素笑道：“我先叫你大哥，我們是拜把子的兄妹。他若再叫你前輩，我也成了他的前輩啦！”張翠山道：“既是如此，小弟惟大哥之命是從。”殷素素道：“我們先就這麼說定，過幾天等我起得身了，再來祭告六合，行拜寄父、拜義兄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