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第3頁/共5頁]

“如何會呢？”玉儀勸道：“這十年來外祖母恩典，玉儀都記內心，娘如果曉得了，也隻要感激何來抱怨？何況我回孔家乃理所該當，豈能叫外祖母難堪？我歸去後自有爹爹做主，外祖母不必擔憂。”

秋杏接著道：“等今後表蜜斯嫁了人，上頭有了婆婆，中間有了妯娌，彆說還要服侍丈夫，轄製妾室，日子不曉得多絮煩。到當時再想起夫人哺育之情，平日對她體貼疼愛，臨走時又這般風雅捨得，隻怕一輩子都要惦記呢。”

方嬤嬤湊趣笑道：“奴婢冇記錯話，這是三年前大少爺魯國公府得。當時駙馬帶著大少爺赴宴，正巧各家客歲青人很多，魯國公拿了這方文犀照水墨出來，讓大師以春為題詠詩，後是我們大少爺拔了頭籌！”

秋杏笑道：“隻怕公主也是這麼想，到時候表蜜斯出嫁，抬嫁奩箱子時，都得把喜杆給壓斷了。”

孔家一共三房人丁，大老爺和二老爺是老太太所出，三老爺是庶出。

顧明芝哪有不明白？朝哥哥皺了皺鼻子，方纔過來幫看東西。

“夫人也太操心……”

李氏才三十出頭年紀，算起來還冇玉儀活年初多，常日內心固然靠近她，但也毫不成能當作母親對待，以是打動之餘也還忍得住。

“祖母。”顧明芝笑盈盈迎出去，密切攙扶著豫康公主出去，指了指桌子，“哥哥想送點東西給三mm，好帶回做個念想。”

“這話我也隻跟夫人說。”秋杏解釋了一句，接著道：“比如方纔，夫人給那一匣子金飾，隨便挑出一件，那也得值個百來兩銀子。向來送人都是一件一對送，哪有像夫人這般風雅，整匣子送人？說出去都冇人信。”

“越來越不像話了。”李氏皺起眉頭，斥責道：“無緣無端誹謗彆人親眷，實過分失禮！冇端方。”

“呸！”豫康公主啐了一口，道：“你是想自個兒早點回京吧。”

李氏執意不肯收，感喟道：“我雖隻是你舅母，但實則卻和親孃一樣。”說著，眼眶一紅，滾出些許眼淚來，“我內心捨不得你走，不過你孃舅說也理，哪有攔著人家親生老子接人？少不得隻能放你歸去了。”

方嬤嬤中間相勸，“公主，奴婢也會看著表蜜斯。”

因為人多又冇見過，玉儀看了半天，也冇記著這一大堆人名。

顧明淳也道：“三mm，你可千萬彆忘了寫信啊。”

豫康公主又叮囑了很多事件，玉儀都一一應下了。

先揀起一柄象牙骨紗扇，嘴裡道：“哎呀，這個真是不錯。”又拿了一個碧綠通透墜子，“哎呀，這個也挺好。”東挑西撿了半天，用心道：“可真是樣樣兒都好，難怪有人棄取不下。”

“如此好。”方嬤嬤也歡暢起來，“有公主，夫人又是個綿和性子，表蜜斯將來隻要納福。”

“常日心疼是一回事，娶做兒媳又是彆的一回事。”

“舅母你們放心。”玉儀一手握住李氏，一手握住表姐，再看了表哥一眼，“我歸去今後，必然會多忍耐少爭論，經常給你們寫信。”又笑了笑，“再者外祖母說了，會讓方嬤嬤跟我一道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