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女裝之將2[第1頁/共3頁]
陳聿修笑意盈盈,麵色涓滴穩定,隻微微點頭輕歎:“意非,你都快到而立之年,如何還喜學稚兒活力,唉……”他抬頭朝門外張望一番,“可見知閒女人願做你夫人,實在是人如其名:‘大知閒閒,小知間間’,很有莊子屬意的博雅之量啊。”
“叫我哥哥,阿臨。”世子展顏點頭,輕笑著側開幾步,“關於這件事,父王有話要對你說。”
“甚麼……”郭臨一怔,緩慢回身擋住陳聿修望來的視野,朝知閒乾笑道:“啊哈哈哈這個,我現在要起兵……清君側,以是……”
翎羽下綁著的馬尾長髮順風而舞,她側顏英挺,笑容明朗。身著銀甲的她,無一不是女子的美好,又無一不是男人的超脫。彷彿是被日光罩下了一層瑩色,閃爍得令人不敢直望。
有親有友,有義有士,另有一個他……夫複何求?她猛地展開眼,抱緊懷中的鎧甲,大步朝前走去。
“嗯,意非哥你叫我?”一道清脆的女聲快速傳來。
新橋大街的街頭佈告牌上新帖了兩張《討賊檄文》,士卒一走,周遭的百姓便簇擁圍上。通篇看完,頃刻嘩然。
“不過嘛,”知閒眨眨眼,挽住郭臨的胳膊調皮一笑,“就算重新給臨姐姐機遇也來不及啦!”她說著拉著郭臨手悄悄放上小腹。
“是郭將軍!”
還未行到車尾,便見一道苗條身影走上馬車。靛藍的袍袖拂過車門,沾了些細灰。孺子一急,趕緊快步上前攙住他:“公子,不是說我來看便好麼?”
郭臨長歎一聲,緩緩閉上眼。烏黑視野中冷靜閃現而出的阿誰十六歲的英姿少年,彷彿正騎著馬分開那條喧鬨的街道,筆挺朝她奔來。
朝陽當空,利風雖淩冽劈麵,卻不會感到酷寒,或許……恰是心在炙熱的原因。
他偏頭望向漸行漸遠的女將軍:“寒毒未清的,不是隻要郭女人一人麼?”
緋紅的長披托著當中光亮程亮的銀甲,犀牛皮銜接著腰側的層層甲片,精密緊扣。最為凸起的當是胸甲上的兩處圓護,打磨得極光如鏡。郭臨忍不住含淚而笑,緩緩捧起鎧甲,卻在觸手的下一瞬,驀地驚呼:“這明光鎧……竟然是女裝?!”
“阿臨。”高大英朗的男人赧顏笑了笑,唇角簡蓄的髯毛跟著上揚。還是影象中翰逸神飛的少年,卻不知何時已多了楚王氣度軒昂的風采。他朝她伸脫手,“我返來啦。”
一輛簡樸的馬車行過佈告牌不遠,閒逛著靠在路邊停下。從車上跳下一個身量不高的孺子,矯捷地鑽進人群,站在佈告牌比來昂首細心地掃視檄文。半晌後他鑽出人群,朝馬車走去。
“唉,我看這劉禦史實在可愛,害死三千無辜將士。這要我兒子也在裡頭,我也想先殺了他解憤。難怪郭將軍要起兵……”
“郭、郭將軍……不是我們王爺的義子阿誰?打過仗,厥後去做京兆尹的阿誰?”
“是。”徐庶抿唇而笑,單膝跪下,“末將領命。”
“我果然,還是輸了。”他驀地一歎。孺子聞言,駭怪昂首。可入眼的卻不是數月來的頹唐,而是一種笑,他看不懂的笑。眼角明顯排泄了淚,倒是一派逼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