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六十九章 絕情[第1頁/共2頁]

不知將來可否再見，但是他曉得，徹夜燈下的她，會是他一輩子的影象。

“你隻道辛苦，這也是藉口？你說辛苦，慧王也說辛苦，太後更說辛苦，莫非我便不辛苦？看著這些宮裡宮外的肮臟事，你還要我如何？非要我變成和慧王一樣不擇手腕，也爬上你的床，你就不感覺臟麼？自打入宮以來，你雖是一起盤曲，但是非論是甚麼難關，該過的老是會疇昔。

他開口說話的時候雲妃就聽出來了，她想過他會來，或許是她活著的時候，或許是她死了以後，但是冇想到會是今晚。

“娘娘，奴婢……”

“王爺，娘娘，奴婢去外邊守著。”

李落展顏一笑，掃了一眼噤若寒蟬的宮女，再看了一眼小喜子。不消開口，小寺人就曉得該如何做，恭敬一禮，拎著宮女的脖子，像拎一隻瘟雞一樣把她拎了出去，並且這宮女也收回幾聲咯咯叫喊，像上砧板前的雞鴨。

“她打過你嗎？”

“我活不了太久，聖上的身子已經很弱了，他活著，我一定活獲得再見他一麵的那一天，如果他死了，就算我不被殉葬，也決計活不過一個月，以是我隻能把鞠蕊拜托給你，算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

雲妃怔怔地看著他，驚奇、駭然、心神大亂，從未想過他會說出如許的話。

倒是不甚驚駭，不過再到鞠蕊低吟一聲王爺，她的臉刹時就變了，縮在角落裡大氣也不敢出。

“隻讓我看在她對我尊敬有加的情分上，為何不說娘娘和我之間的情分？”

李落轉頭看了一眼鞠蕊，淡然說道：“我們始終學著如何笑，到最後都變成不敢哭的人，老是想贏，一定真贏，卻變得不敢輸。你說你向來不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為何你感覺我會是一個漂亮的男人？你的所作所為我曉得很多，就連你與想逐你出宮的太後聯手，一同算計我的事我也曉得些，並非是我放縱你，雲妃娘娘，曾多少時，你就算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何嘗不能給你，但是我千萬冇有想到你竟然會選了慧王，當你和他偷情，還懷了他的骨肉的那天起，我就感覺噁心，那夜朝鳳宮裡，皇上讓我去，要麼帶走幽王的命，要麼帶走你的命，固然最後幽王不是死在我的手裡，不過我實話奉告你，玄霈的死我冇有半點哀痛，慧王也必然會死，並且我還會讓他死在我的手上。”

鞠蕊一滯，天然曉得李落口中所說的她是誰，愣了愣，才倉猝回道：“冇有，冇有，娘娘向來冇有打過奴婢。”

環目四顧，這裡說是家徒四壁也不過如此了。雲妃咳嗽著從裡屋走了出來，身上披了一件粗布外套，頭髮稍顯狼藉，倒是用心梳過，隻是冇了光芒，暗淡枯黃。再看她，容顏還是，不過是式微了很多，不能算老了很多，就是有氣有力，眼窩深陷，帶著點病態的殷紅，不知是染了風寒還是傷了旁的經脈。

李落神采仍舊，不見驚奇，彷彿早有預感，或者說他底子不肯信賴她說的話。

“也是，娘娘高瞻遠矚，怎會在乎一個我。”

雲妃一怔，俏臉赤色儘失，雙拳緊握，眼睛裡儘是淒然悲傷和絕望，傷痕累累的心，他卻還要再撕破傷口，撒上鹽，狠狠地嘲弄一番。鞠蕊緊緊咬著嘴唇，捂著嘴，想哭，但是又不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