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隻論成敗[第1頁/共2頁]

老者似是不肯久待，長身而起，淡淡說道：“既已結局，公子還請回吧，老夫送這位女人過河。”

老者猛吸了一口氣，吃了一驚，轉即肝火中燒，殺機儘顯。

李落抬開端來望著老者，平平回道：“前輩，此局是我贏了半子。”

老者眉頭一皺，不耐說道：“既是曉得，當知轉頭是岸，怎還能這般冥頑不靈，癡迷於邪魔外道。”

老者哼了一聲，不再多言。李落看向棋盤，老者冷叱道：“不消再看了，撤除先子，你輸老夫半子。”

李落細細打量棋局半晌，老者撫須含笑，閒看庭前花無語，靜聽竹後鳥翠啼，一副落拓模樣，倒是胸有成竹。

老者看了一眼，讚成一笑，回了一子。

棋局當中，老者攻了三手，李落一手也未曾應，如果白子進殺，黑子便更疾更殺，唯有如此，纔可管束老者一二。

棋局當中吵嘴二子看似涇渭清楚，不過十步以後，便是短刃相接，怕是一番惡戰，孰勝孰敗，委實難以預感。

“結局了。”

“甚麼！？大言不慚。”老者怒上心頭，冷喝道：“你且說說為何你能勝老夫半……”

隻是老者棋藝之精，李落縱是早有預感，不過當真比武之時才更覺入迷入化，常常落子，守中帶攻，不攻則以，如果守勢一展，儘是死局，端是了得。

老者自重身份，雖是先落一子，不過火是和緩，李落神采仍舊，心中倒是非常凝重。

李落一如方纔普通，隻消老者落子，黑子便如影隨形，偶爾有一兩並子，餘下多是尋氣落子。

五子剛過，便聚了殺勢，十子之時，兩人若以三子之數而論，李落有兩子成刺勢，模糊竟有幾分先手之意，怕是老者始料未及之事。

李落自落子之初，便是甚急，棋至過半，猶是比初時更急，老者方一應下白子，李落定然會馬上落子，步步緊逼，連稀有招，竟然棄黑子已成的佈局不顧，一味強攻。

十子將過，老者麵顯訝色，可惜和嘲弄之色一掃而空。

老者沉著應戰，愈是棋盤上吵嘴兩子多了起來，老者每下一招，俱有考慮，愈是慢了些。

入局以後，亦未曾想到李落落子有十，七八為攻，二三為守，落子如風，不容白子有喘氣之機，殺勢更是劍走偏鋒，詭變多端。

再者李落這般快落子，老者自誇浸淫棋道幾十年，落子之速尚不及一個及冠少年，微微有些不愉，應手之棋也便快了起來。

老者寒聲說道：“堂堂的大甘皇子，朝廷的大將軍，竟然是言而無信之輩，哼，老夫錯看你了。”

老者言語之聲稍響了些，落入雲妃耳中，雲妃心頭一歎，轉頭看了李落一眼，緩緩輕笑道：“完了麼？”

李落緩緩說道：“前輩，莫是要再分勝負麼？”

兩人落子快，結局便也快，不到一個時候，兩人俱已停手。

老者初時幾子，很有相讓之意，誰曾想李落竟也不弱於棋藝。

李落半坐在棋盤之前，一縷白髮，似是受不得老者身上的殺意，悄悄飄了下來。

觀之李落，仍舊如方纔普通平平如常，瞧不出喜怒，竟和二人對弈之時便走去河邊逗弄花草的雲妃神采普通無二，悄悄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