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第2頁/共3頁]
李偃卻未聽,囑下頭人預備。
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
臨行之時,族中皆出門而送,各自臉上都冇甚歡笑,謹姝也不由心有慼慼然。
到了謹姝這時,她更感覺惴惴,那江東霸主傳聞荒蠻,生得孔武有力,長年交戰,更是一身男兒力……她故意擇兩個稱心仆婦隨嫁,現下時候卻孔殷,一時也難物色,不由憂愁起來。
魏則先前不解,厥後倏忽反應過來,李麟不但是主公帳下大將,更乃血親侄兒。
更覺心中悲慼。
轉頭再望,蒼茫江北,儘罩於輕霧當中,看不清楚來路,前程也未可知。
第二日母親又送了帛卷畫冊來,囑她冇人的時候細心看看,免獲得時候甚麼都不懂。她回了房,翻開看了一眼,立馬臉皮紅熱的合上了,喘了好幾口氣,隻感覺臉上越來越熱,隔了好久才展開一隻眼皮伸著目光一寸一寸往裡探。
阿兄往前疾走了幾步,但是車馬已很快走遠了,謹姝不由流下了一滴淚。
這夜裡,謹姝做了一夜的碎夢,夢裡香豔旖旎非常。
這一日裡天是陰的,立春後,玉滄卻幾次迎來寒氣,朔風颳骨,隨行嬤嬤燒了手爐予她揣於袖中,李麟護送她登上車輦,她穩坐此中,閉目強忍淚水。
葉邱平身邊,也就三女兒昭慈和小女兒謹姝守著。現在謹姝便也要遠嫁繁陽了,此後遼遠千裡,再難相顧,想之不由悲從中來。
兩個小人兒,畫得惟妙惟肖,寥寥幾筆便栩栩如生,逼真非常,顛鸞倒鳳之姿,謹姝羞得無地自容,宿世裡房事於她來講大多是折磨,其中美好,並未曾明白。
謹姝已經聽不到了,李麟大喝了一聲,“啟程!”而後策馬行到最前頭,細心叮嚀了一行人要警省點兒,若出得半分不對,一例軍法措置,然後才緩行在謹姝車輦側。
李偃穩坐於案,微微入迷半晌,那張稍顯冷硬的臉上,竟也罕見地暴露了幾分笑意,“恐遲,遲則生變,孤不喜。”
走了有一會兒,謹姝才掀簾今後看了一眼,隔著人馬,早已看不見人了,隻恍忽看到了阿兄的麵,前幾日爹爹去了信給嶺山,言說謹姝已定了婚事,阿兄在複書裡說這幾日會返來看望,隻是畢竟事出俄然,兄妹二人無緣再見一麵。
母親在身後嚎啕大哭,不知是因不捨,還是憐憫。父親斥了一聲,“夠了!”
她彷彿還夢到了大婚夜,燭光搖擺,李偃臥伏於側,斯須,他摸她的手,問怎如此涼?她縮了縮手,又被他反握住……
家裡禮數一貫足,雖則今次前去山南,並非婚期,待回到繁陽恐才氣結婚,但統統都還是照著婚嫁的禮數走的,故而本日謹姝著婚服。
彆的謹姝另有一兄,名昶,字廣舒,因自幼體弱多病,隨道長在嶺山道觀靜養。
謹姝拉了被子蒙了頭,好一會兒才甕聲甕氣地講,“冇,冇怎的。”
“李將軍定不敢誇大,最晚酉時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