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頁/共3頁]
“左梧兄遠道而來,不必多禮。”王述之笑著抬了抬手,打量他一眼,又偏頭看看司馬嶸,眼中意味不明。
應邀前來的都是些極富名譽的文人騷人,要麼用心修學,要麼縱情山川,卻無一人在朝為官,此次文會彷彿不涉政事,博的就是一個清雅之名。
司馬嶸再次點頭。
“嗯?”王述之扭頭看他,“做甚麼去?”
王述之轉頭對王亭叮嚀:“回府將李大夫請過來。”
司馬嶸神采一變,眼看王亭就要承諾下來,倉猝開口攔住:“不必!我去解個手就好了!”
王述之怕將人逼狠了,笑了笑,點頭歎道:“秘聞甚是記念先祖父,選在此處實在是出於私心,睹物思人啊,睹物思人,諸位包涵。既然是以文會友,本日我們就不談其他,先飲一杯酒如何?”
本日這麼熱烈,如何能少得了他這位皇兄?
“謝丞相!”司馬嶸快步奔回茅房,長舒一口氣,稍稍探頭往外瞧了瞧,又見王閣孔殷火燎跑了過來:“丞相,大皇子與四皇子也來了!”
要說這宮內有誰最信得過,除了司馬善再無第二人選。
還是理說,他不過一個奴婢罷了,陸子修又已經表白了態度,陸氏與王氏算是徹完整底同氣連枝了,隻要陸子修開口,王述之必然毫不躊躇將他退回陸府,不過眼下他已不是元生,陸子修恐怕要絕望了。
司馬嶸一出亭子,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心知王述之思慮緊密,不敢隨便轉悠,便當真去了茅房,到了那邊找塊潔淨石頭坐下,深覺聞著臭味都比待在亭內溫馨,便數著地上落葉開端乾熬時候。
王述之轉頭驚奇地看著他:“你真吃壞肚子了?”
司馬嶸一來是決定不給陸太守麵子,二來是心中已有其他計算,便實話實說:“或許是在小人入京之際。”
司馬嶸麵色一頓,倉猝從石頭上站起來,用心收回清算衣裳的動靜,待了半晌才低眉耷眼地走出去,問道:“丞相如何來了?”
王述之看夠了才慢悠悠收回目光,卻在一瞥眼間發明他耳背微微透出一抹緋色,不由一愣,笑起來:“明顯麪皮嫩得很,卻偏要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何必來哉?”
新亭外侍衛林立,新亭內清聲朗朗,乃至有人將自帶的琴取出來掃興,酒酣之際,頗似當年竹林七賢的盛況,王述之斜倚矮幾,笑意盎然,目光隨便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陸子修的臉上,笑意更濃,偏頭朝司馬嶸招了招手中快意。
司馬嶸不比其他仆人,不好對陸子修視而不見,便恭敬拱手道:“小人王遲,見過陸公子。”
此話一出,廳內沉寂了半晌,並非無人曉得答案,而是大師都在心中揣摩該不該迴應這句話,或者如何迴應。
大皇子就是皇兄司馬善,其生母原為宮女,以後也隻封了個夫君,司馬善年幼時因身份寒微冇少受淩辱,與病弱的司馬嶸算是同病相憐。
王述之一臉無法,話都懶很多說,隻淡淡揮了揮手中快意。
“……”司馬嶸眨眨眼,後知後覺地認識到本身耳背彷彿有些發燙,愣住了,不知該如何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