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頁/共4頁]
“嗯。”王述之抬了抬手,在正席入坐,斂起一身風騷之氣,麵色雖安靜,眉眼中卻已經冇了笑意,隻淡淡道,“坐,信上寫得含混,事情究竟如何,你現下給我說清楚。”
“你安知要攔住他?”
司馬嶸打了個酒嗝,並不該聲。
司馬嶸暗自咬牙。
當初胡人侵犯中原,晉室能夠在江南安身重整大業,王氏居功至偉,乃至元帝即位時都曾聘請王茂弘同登禦座,固然王茂鴻回絕了,但此事傳出皇宮後便有了“王與馬,共天下”的說法,現在到了王述之這一代,幕僚親信仍來往頻繁,但天子卻已經換了好幾個,早已不複當初的信賴。
“回丞相,小人是聽他這麼自稱的。”
而此時在秦淮河的畫舫上,司馬嶸卻叫苦不迭,正伏在案幾上裝醉,耳入耳得船尾交來回回的踱步聲,微微抬眼透著帷幔朝外看了看,又敏捷將臉埋下去。
司馬嶸伏在案上動了動腿,恨不得將此人一腳踹入秦淮河。
吳曾乃太子親信,說是在鄰近的船上弄月,瞧見丞相的畫舫便冒昧前來叨擾,說是冒昧,可聽聞丞相喝醉了結一向不肯走,厚臉厚皮地留在內裡,笑眯眯道:“那下官等丞相酒醒了再行問候。”
“是。”來人鄙人首正坐,抹了把盜汗纔開口,“杜越杜大人不久前去都城運了一批給皇上祝壽的賀禮,但在路過豫州時那份賀禮卻不翼而飛,下官擔憂動靜傳至宮中會被故意人操縱大做文章,豫州但是重中之重,豫州牧一職如果以換人,對我們恐怕會大大倒黴。”
司馬嶸磨著牙在內心將他罵了一通,又不好當真出去趕人,隻本事著性子等,想著一會兒王述之返來萬一與他打上照麵,事情可就不妙了,王述之鬼鬼祟祟的,必定是故意掩人耳目,太子又一向與他不對於,這吳曾是來者不善啊!
司馬嶸一頓,麵不改色道:“小人聽到王亭在內裡出聲禁止才明白過來,再說丞相讓小人替您坐在內裡,總歸要謹慎一些纔好。”
可這會兒看到王述之一臉嫌棄的模樣,差點就想將他臉朝下摁在水裡,心中仇恨道:有朝一日待我回宮,叫你連本帶利還返來!
司馬嶸回身將他的沉香快意取過來交到他麵前,回道:“小人一時情急往身上倒了些酒,衣裳已經沾了酒漬,籌算明日送到前麵去洗。”
王述之周身線條緊實,冇有半絲文人的弱架子,司馬嶸斜著眼打量他腰腹,待他進入水中才收回視野,跪坐在他身側有些無從動手,隻好拿著木勺胡亂舀點水往他身上澆。
司馬嶸想了想,手摸到一旁的酒壺,頭也冇抬,拉開衣衿當胸就灌了下去,頓時一陣酒氣撲鼻。
他上輩子身子弱,冇喝過酒,這濃烈的酒香他享用不來,皺著眉恨不得捏鼻子,最後實在受不了,狠狠打了個噴嚏。
“哎?丞相醒了。”吳曾語帶衝動,眼看就要闖出去。
王亭總感覺本身方纔那一聲“是”應得很不對勁,想了想才明白過來,嘿嘿笑著衝他比了比大拇指:“王遲,你方纔太有氣勢了!我都差點將你當作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