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溫孤葦餘(4)[第2頁/共5頁]

端木翠如被火烙，想也不想，臂上發力，一掌將他推開了去。轂閶倒也不避，生受了這一掌，身子晃了一晃，卻又凝住不發，末端笑道：“這一掌未用上儘力，想來你也是不討厭的。”

果不其然，又行半晌，火線窸窣之聲忽地轉成迎來之勢。端木翠早有防備，疾步旁掠避開這一擊。眼角餘光看時，似是一長根玄色觸手，一擊不中，敏捷退入霧靄以後，霧氣翻起，刹時失了蹤跡。

轂閶先是不語，頓了頓才道：“在你心中，如何才稱得上是西岐一等一的虎將？”

端木翠心下著惱，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中書冊。

端木翠心中著惱，乾脆作出一副不覺得意之色來，但心中警戒，未曾放鬆半分。

前三句倒也還好，獨獨最後一句“悔教夫婿覓封侯”，短短七個字，不經意擰作堅鐵硬箭，無聲無息間，冇入心肉，剛強地留於本地，進不得分毫，卻又退不出厘寸。

阿彌撲哧一笑：“女人說這話，如何像不熟諳我普通？莫非昨晚飲宴，喝的酒太多了？但是我記得，敬給女人的酒，都讓轂閶將軍給擋下了。”

端木翠定了定神，一步步走向那披收回亮光的地點。

阿彌卻無半分畏色，笑嘻嘻道：“女人，我從小就在你身邊服侍你，你的心機，我縱是不全明白，也能猜個八九分。縱觀我西岐全軍，除了楊戩，論及樣貌軍功，誰能及得上轂閶將軍？我本來一門心機但願女人和楊戩將軍能在一處，可他倒是修仙之人……如許一來，轂閶將軍便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如果拔不下，”端木翠一字一頓，“你也不消怕，我隻當被狗咬了一口，不會去尚父麵前告你無禮！”

“《連山》《歸藏》……”那人尚在遲疑，忽見端木翠麵色不耐，忙道，“小仙記得應是有的，上仙稍作流連，小仙這便去找。”

一個長身玉立的白衣男人，正麵向那石台如有所思，聽到身後步聲，他緩緩回過甚來。

彷彿有甚麼不對……

忽見街頭楊柳色，

她這邊緊趕慢趕，卻涓滴未曾留意，那泥濘留下的汙漬，垂垂縮成了個指模形狀。

這般好整以暇、輕裘緩帶，彷彿端木翠的呈現，是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每日都在產生，見慣不驚，乃至足可忽視。

端木翠腦中一片渾沌，隻覺滿身癱軟有力，扶住附近的椅沿漸漸坐下，這才發覺本身穿的是睡時裡衣，心下更覺茫然。耳旁金片聲響，倒是阿彌將她的鎧甲理整過來。端木翠下認識站起，任阿彌為她披掛，就聽阿彌悄聲道：“女人，你內心也是喜好轂閶將軍的吧？”

她捧著書冊，將這一句詩默唸了一遍又一遍，淚水打落書上，麵前的墨字垂垂洇漬成一團……

那人嚇了一跳，這才免得有訪客，從速起家向她施禮：“見過上仙，小仙是瀚海書閣點查經史之人……”

她這一笑甚是嬌妍，那人看得心神一晃，唯恐本身失禮，忙低頭應是。

也不知過了多久，昂首看時，才發覺那守閣人正侷促地立於近前，手中捧著好不輕易才找到的書冊，欲言又止，囁囁嚅嚅，卻總也不敢上前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