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君一諾千金重 (一)[第1頁/共2頁]
漁夕被妖歌扶進帳篷稍作歇息後,神采稍緩,抬頭道:“妖歌女人,烏梅一兩,黃黑綠豆各五錢,再用杏仁五錢,此症本日可緩。”
漁夕見這些人雖染沉痾,臉上卻都有一股剛毅之情,也並無怨天尤人之態,內心瞭然,這些天然不是平常百姓。漁夕埋頭給這些人一一評脈之時,隻見他們掌中指間都有厚繭,且筋骨均勻,心道:“這些清楚是練習有素的兵士,前些光陰聽風騷郎說,北國三十萬雄師壓境,莫非因為此事遲遲未動?”內心猜了個八九分,臉上神采不動,凝眉道:“大人,且再去看幾處?”
漁夕微微點頭,內心又是好笑,又是酸澀。兩人一起向村落內裡走去,璽君路大將病情說的更詳細了些,漁夕隻是低頭聽著,不時拿燈籠照照路麵,比及瞥見了一排排帳篷,內心不免大驚。這毫不是敞亮所說的幾個村落的村民得病,如此簡樸。
漁夕內心清楚,他指的所謂何事。也並不避諱,心道,他如果以官家的身份治我的罪,就不會如此待我了。想到這裡,嘴裡笑道:“以是,雪墨是親身來向大人請罪來了。”
璽君使了個眼色,等在一旁的妖歌順勢在她後背悄悄拍了拍。
漁夕一口氣上來,感覺好了些,扯了口罩,眼神腐敗且果斷道:”這不是霍亂,是鼠疫。“
漁夕方纔坐定,就聽璽君笑道:“醉女人誤了我的大事,可止是這一回麼?”
漁夕扶了扶鬢髮,微微一笑道:“性命為大,雪墨這是固疾了,熬了夜,補補氣血就好。”
兩人走出大帳,見妖歌肅立一旁。漁夕感覺好笑,心道,“妖歌女人如何見了璽君後,變得如此文靜?”
妖歌步子停了停,回眸一笑,悄悄的退到了帳外。
她畫的不是“鬆鶴長春”,亦非“六條約春”,更不是“群仙賀壽”......她畫的是孤零零的一向鶴,立於峰巔,向著蒼穹,無窮孤傲的模樣,甚是悲慼,那是“彆鶴孤鸞”。
妖歌跟著兩人走了幾步,璽君轉頭道:“歌兒,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出來了。”
漁夕唱完,隻覺一股哀痛咻但是至,想起與他的各種,不由難過的幾近落淚。當時,也不知如何的,拿起桌上的筆,就著丹砂,在畫紙上刷刷幾筆,快潤丹砂,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一張仙鶴圖一蹴而就。
璽君見她咳的麵色潮紅,微微皺眉道:“醉女人還是稍作歇息,再說餘下之事。”
鶴,雌雄相隨,步行端方,情篤不移。
漁夕一起旁觀,並不言語。比及了大帳以內,敞亮去稟報了好久,璽君才抽暇出來,臉上蒙著一紅色麵罩,食指與中指之間還彆著半隻草藥。他溫潤清冷的眼眸微微一揚,上前笑道:“醉女人,彆來無恙?”
璽君又是微微一笑,右手向前微微一揚,做了個“請”的姿式,漁夕順勢落座。
說是時候緊急,兩人當然是不便逗留。妖歌讓藍衣少女備了馬車,連夜便趕去了璽君地點之地。那是已經被斷絕的幾個村落,裡外被布幔圍罩,鋼絲圍堵,內裡是帶著口罩的兵士扼守。內裡的人隻許進,內裡的人不準出。漁夕她們一上馬車,便曉得此地正鬨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