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肝腸寸斷[第2頁/共4頁]

顧瑞林等人正歡暢著，冷不丁聞聲了，頓覺倒黴，罵道：“甚麼不好了！打你的烏鴉嘴！”

這時中間有小我怯怯地湊過來，問道：“我，我那姐夫。真的死了嗎……”

青禾本來還在難過，見了顧氏如許，反而為她擔憂起來，握著她的胳膊，輕聲喚著：“夫人？夫人？你說句話呀，你彆嚇奴婢呀……”

公然一會兒顧氏便收回一聲感喟，幽幽醒轉過來。

知秀道：“夫人想必是氣急攻心，病中氣弱，纔會暈倒，你按一下她人中看看。”

“我跟著賈叔從梭子城解纜，沿著官道往帝都走，路上遇見大雨，便在一座青山寺內裡借宿。那一夜，青山寺的和尚們給我們做了晚餐……”

“啊！”

知秀深怕本身也哭出來，再也待不住，按著眼角回身快步出了屋子。

顧氏倒是眼睛直直的，將骨灰罈收回來，抱在懷裡。愣愣地發怔。

知秀道：“我原是在白馬城的，因尋友要來帝都，便跟了一個走貨的商隊同業，到了中原府梭子城，商隊要往東南邊向走。我便與他們分開，跟了賈老爺的步隊。賈老爺待人親和，我便稱他一聲賈叔。他原是在西北墮天府一帶做山貨買賣，昭武人入侵以後，全部墮天府淪亡，賈叔的財產都被昭武人兼併了去，他喪失慘痛，西北的買賣便做不下去了，並且當時候他已經身染沉痾，便想下落葉歸根，回帝都來。

“是啊，我總求著他安然，我拜觀音、拜菩薩。隻求他安然，隻求他返來，但是他……他直到死，也冇返來見我啊……”

人碰到悲傷事，哭出來反倒不怕，如果不哭出來，一口氣悶在內心，總要悶出病來。

“如何會！如何會！”青禾喃喃自語，不敢信賴。

而就在這時，有人慌鎮靜張地從院門口跑出去，口中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這一群人都站在上房門口獵奇地看著她，一如顧瑞林臉上的獵奇普通。

顧氏發直的視野漸漸收回來，又漸漸地移到知秀臉上。一字一字道：“他-怎-麼-死-的？”

顧氏一暈倒，第一個最驚駭的便是青禾。

知秀有點慌起來，對青禾道：“青禾，你快看看你們夫人，是不是不對勁。”

知秀見她如許，便忙道：“賈老爺固然毒發，自知性命有望，但仍然記得夫人。他臨終時要我對夫人說，他對不起你，終究還是冇有活著返來見你，他請你不要悲傷……”

知秀也覺著顧氏不對勁，深怕她又暈疇昔，趕快坐到床沿上，握住顧氏的另一隻胳膊道：“顧夫人？顧夫人？”

顧氏仍然在呢喃著：“這些年，我早也盼，晚也盼，人家都說伉儷冇有隔夜仇，我雖脾氣不好，卻也從未曾虐待你，你如何就那麼狠心，連一句話一個信都不肯捎給我……”

阿桑悶悶隧道：“這是寄父的骨灰。”

顧夫人並未看阿桑一眼，這個時候的她，隻想曉得賈老爺的死因。

知秀見他不問賈老爺如何死，隻問他死的時候說了甚麼，明顯是要問賈老爺是否有遺言了，頓時便摸到了顧瑞林的一些私心。他們兼併了顧宅，此時聞聲賈老爺死了，必然覺得顧氏更加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