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肝腸寸斷[第3頁/共4頁]

知秀見她如許，便忙道：“賈老爺固然毒發，自知性命有望，但仍然記得夫人。他臨終時要我對夫人說，他對不起你，終究還是冇有活著返來見你，他請你不要悲傷……”

青禾慌道：“如何了，如何了……”

青禾本來還在難過，見了顧氏如許，反而為她擔憂起來，握著她的胳膊，輕聲喚著：“夫人？夫人？你說句話呀，你彆嚇奴婢呀……”

“我跟著賈叔從梭子城解纜，沿著官道往帝都走，路上遇見大雨，便在一座青山寺內裡借宿。那一夜，青山寺的和尚們給我們做了晚餐……”

知秀有點慌起來，對青禾道：“青禾，你快看看你們夫人，是不是不對勁。”

顧氏一見這骨灰罈，反倒一下子止住了聲音，身材裡彷彿俄然有了力量，坐起來便撲疇昔，兩隻瘦得枯柴普通的手伸疇昔抓住了骨灰罈。

知秀道：“林先生天然是暴虐的，阿誰三麵間諜的春紅更是心如蛇蠍，不過幸虧阿桑有武功在身，冇有讓這兩個凶手逃脫，厥後我們報官，也將他們兩個繩之以法，那縣令說，以他們倆的罪惡，問斬是無疑的了。”

顧氏仍然在呢喃著：“這些年，我早也盼，晚也盼，人家都說伉儷冇有隔夜仇，我雖脾氣不好，卻也從未曾虐待你，你如何就那麼狠心，連一句話一個信都不肯捎給我……”

知秀道：“夫人想必是氣急攻心，病中氣弱，纔會暈倒，你按一下她人中看看。”

她將視野放遠，這才發明，不止顧瑞林在偷聽，上房門口，竟是已經堆積了一堆人，有本來就住上房的阿誰婦人，也有之前在前院遇見的那一堆男女。

顧瑞林不但冇有哀慼，眼底反而另有一抹不知是鎮靜還是光榮。

顧氏怔怔地盯著頭頂的帳子，突地一鼓作氣罵道：“你這個天殺的，明顯說過要返來，如何能夠……”

人碰到悲傷事，哭出來反倒不怕，如果不哭出來，一口氣悶在內心，總要悶出病來。

青禾是個怯懦的人，脾氣中獨一的長處也就隻要忠心罷了，此時冇有主張，知秀指導她，她下認識地也就聽了，便去掐顧氏的人中。

她又嗚嗚地哭起來。

顧瑞林哼哼了兩聲，又道：“我姐夫死的時候，說甚麼了冇有？”

本來就在思念賈老爺的阿桑，聞聲顧氏的哭聲。這才逼真地感遭到她也是跟本身一樣思念賈老爺的人，是親人。

知秀哼了一聲，扭過甚去。

顧氏早已聽得癡了。

顧瑞林等人正歡暢著，冷不丁聞聲了，頓覺倒黴，罵道：“甚麼不好了！打你的烏鴉嘴！”

這類人真是最讓人鄙夷仇恨了！

知秀見他不問賈老爺如何死，隻問他死的時候說了甚麼，明顯是要問賈老爺是否有遺言了，頓時便摸到了顧瑞林的一些私心。他們兼併了顧宅，此時聞聲賈老爺死了，必然覺得顧氏更加可欺。

知秀嘲笑：“對，他死了！他是你的姐夫，他死了你難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