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周玄清[第3頁/共4頁]

老者再次沉默回絕。

周玄清老先生終究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穆青滿臉都是天真的笑容，拿著薑糖靠了疇昔：“這個很好吃的。”

“你從那邊得來？”

再過一會兒，“周爺爺，你要不要嚐嚐這個薑糖？”

周玄明淨眉輕揚，一雙本已老邁的眼眸突閃亮光，點頭道：“你雖受教光陰不長，卻能察知他的根骨，看來他將這玉蟬留贈於你，也確是慧眼。不知你可明白黎兄身佩此蟬的寄意？”

坐在車內的兩名搭客，一名年紀極老，一名還是少年，一名布衣棉鞋，一名繡袍珠冠，老者閉目養神，少年卻彷彿不耐旅途的無趣普通，不斷地動來動去。

就算不認得馬車前穆王府的標牌，也曉得來者不是普通人，所覺得首的小校從速號召部下讓開路，躬著腰恭恭敬敬地讓這一行人大搖大擺地出了城。

過了一會兒，“周爺爺，你吃塊點心吧？”

“黎崇黎老先生所贈。”

“小王爺，你說讓你帶這玉蟬來見我的那小我，會在城外等我是嗎？”

梅長蘇眸色安然，悄悄隧道：“恩師當日開罪，隻為直言不平，反被衷腸所累。他明知有逆龍顏，仍言所欲言，百折而不悔，此方是治學大師的風骨。故而長輩以為，所謂世事萬物，無處不道。隱於山林為道，彰於廟堂亦為道，隻要其心至純，不作願意之論，不發妄悖之言，又何必執念於立品那邊？”

周玄清斑白的眉毛一動，顫巍巍地扶著穆青的部下了馬車，正在四下張望之際，有一其中年人已走上前來，恭聲道：“周老先生，我家宗主在那邊恭候多時，請老先生移步。”說著便替下穆青，扶住了白叟的手臂，謹慎攙他轉過路旁的豎岩，到了彎道另一側既避風又不惹人眼目標一個凹進處，白裘烏髮的梅長蘇正麵帶淺笑地站在那邊，悄悄躬身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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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清“嗯”了一聲，手指收攏，將玉蟬握在掌心，再次閉目不語。

穆青點點頭，“他信上是這麼說的。說你離京回靈隱寺的路上，他會來見你一麵。”

周玄清凝目看了他半晌，歎了一口氣，“算了，你有黎兄的信物，老朽自當幫手，隻是冇想到時隔數年，再見故交玉蟬，竟為的是朝中之事……黎兄當年被貶離京時，滿腔憂憤誓不轉頭，老朽也不知此番上了朝堂，是不是真的合他的情意……”

“有生之年，能再見黎兄高足，於願足矣，”周玄清漸漸將掌中玉蟬放回到梅長蘇的手裡，低聲道，“老朽不滿足下在都城有何風雲大業，唯願你勿忘爾師清譽，善加保重。”

梅長蘇緩緩負手，微微揚起線條清瘐的下巴，漫聲吟道：“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太子與譽王之爭，實在近年來因為兩邊氣力相稱，本已墮入了僵局，大麵上一向很溫馨，兩邊都冇甚麼大的行動。冇想到這統統不過是積而後發，隻需求小小的震驚，就當即進入了飛騰迭起的攻防戰。越妃被降、樓之敬垮台、慶國公抄家、何文新被判斬……這一波接著一波，讓人有些應接不暇。現在越妃方纔複位，就稀有名禦史連參，指出禮部在主持祭禮時儀程不當，譽王順勢請出十數名德高望重的當代大儒，建議了一場朝堂辯論，論題直指越妃數年來獲得的超凡報酬，以及太子在皇前麵前的禮道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