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惘然[第2頁/共4頁]

紀王滿身一顫，臉上的笑容垂垂淡去，彷彿有甚麼即將翻湧而出的東西在表皮下轉動著，於眉宇之間激起悲慘與哀淒的波紋。

紀王一愣，忙道：“那臣弟就先……”

“如何會？”梅長蘇衰弱地笑了笑，終究抬起雙眼，“家父名諱，上石下楠。”

梅長蘇凝睇他很久，漸漸躬下身去：“殿下多謝王爺相救庭生，若非王爺當年一點慈念，他隻怕難以出世在此人間……”

“是。”

梁帝哈哈笑了起來，用力拍著弟弟的肩膀。“你啊，你就是生的晚了些。不過也虧了另有你。朕纔有個籌議的人。擦擦汗，吃塊點心，嚴峻甚麼呢？朕還不敷疼你，不敷放縱你的？”

“既然令尊大人是我母妃的仇人，我也該曉得他的名字，不是嗎？”

“家常問問，也值得你這般嚴峻？”梁帝笑著伸手拉他起來，“你感覺靖王如何？”

一傳聞是帝都來的動靜，梁帝雖在睏乏中也當即爬了起來。披著外套在臥榻上訪問靖王。信使則跪在外間門邊，隨時等待傳問。

“太子和譽王已不必再提，如果靖王不當太子，就得在你們兩其中間選……”梁帝沉沉的視野落在兩個兒子身上，“你們冇甚麼設法嗎？”

紀王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出。

靖王淡淡道：“何必多想，父皇賞甚麼就是賞甚麼，孩兒想很多了，就逾了本份。”

“……夏江逃獄了……”

紀王微微一震，笑得有些難堪，“何止是景琰。隻要身為皇子的。要說誰對東宮之位冇有設法，那必然是假的。”

靖王叩首退出後，梁帝又歪在床頭深思了一陣，道：“召紀王。”

梅長蘇漸漸低下了頭，縮在被中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又緩緩放開，神采已白得靠近透明。

靖王眉間一跳：“如何會？”

未幾時淮王和豫王出去，存候施禮結束，梁帝也先笑眯眯地賞點心吃，可兒家還冇吞下去，他就俄然問了一句：“靖王當太子，你們有甚麼定見嗎？”

“先生有甚麼難堪之處嗎？”靖王俯低了身子，極力想要看清他的眼睛，“令尊大人的名諱，也是奧妙？”

“好好好，你喜好，你就包起來帶走。貴妃還在朕身邊，朕不愁冇得吃。”梁帝展開滿麵笑紋，眼尾卻又俄然一掃高湛，道，“叫淮王、豫王出去。”

“哪個石，哪個楠？”靖王從齒縫間擠出這個題目，彷彿是在停止最後的掙紮。

靖王清楚梁帝現在急於回到帝都的表情，當即道：“父皇放心，孩兒這就去安排，明日必然能夠啟程。”

紀王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伏隧道：“此乃陛下聖心專斷之事，臣弟不敢置言。”

“王爺是要出去嗎？”

猖獗到想要去尋覓那永久不能再找回的亡魂，猖獗到想要把兩個完整分歧的人影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