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二一）[第2頁/共3頁]

阿原道：“你才瘋了！你和你的知夏姑姑，另有阿誰為虎作倀的左言希，全他媽失心瘋！都離我遠點，彆讓我瞥見你們這一張張噁心虛假的臉！”

他一貫有些病容，但她從未見過他那樣清臒慘白的模樣。他孱羸得似剛從鬼門關闖回，那般有力地靠在輪椅之上，連坐都坐不穩。但他幽黑無底的眸底卻騰著炙烈火焰，也不知蘊了多少的悲恨和羞怒，利箭般地灼向她。

阿原不覺摸向小腹，想起景辭回京前後決計的騙身騙心，不覺握緊了拳，卻隻嫣然笑道：“嗯，我全無知己，你們家知己多，多得連狗都啃不完！”

阿原定定神，那些亂七八糟的幻覺終究消逝，漸漸看清麵前的綠楊碧水。

阿原唇角一勾，聲音便冷了。

王則笙氣倒，跌坐在地上叫道：“你……你就欺我父母俱在遠方，無報酬我作主嗎？”

前幾日陪慕北湮去藥鋪找左言希時，他正在舂的藥，恰是近似的氣味。

頭頂的陽光亮晃晃的，照得她眼暈。

黑夜深處的兵器四起，青磚牆後的亂箭紛飛，廝殺聲裡迸濺的血，屍身倒處燃起的火……

阿原道：“欺你如何著了？不過以牙還牙罷了！我過了十八年父母俱在遠方、無報酬我作主的日子呢，你敢說你和知夏那老虔婆冇欺過我？回了汴京你們都敢欺我，何況以往！我用腳指頭都想得出你們是如何的德行！請麻溜地滾一邊兒去，彆再在我跟前呈現！小鹿，我們走！”

“這是左言希配的藥丸？那麼，令我失憶的藥丸，必然也是他配的了？一會兒讓我喪失影象，一會兒讓我規複影象，你們覺得我的人生是小孩兒過家家鬨著玩兒呢？”

她彎下腰，用力喘過幾口氣，方抬袖拭去袖上的血跡，勉強笑了笑，說道：“冇事，今後不見這些人便好了。”

王則笙忙道：“我隻是想讓你曉得，你和景辭疇前究竟產生過甚麼，你們該不該走到這一步！”

阿原拈在手中，奇道：“甚麼玩意兒？”

幸虧西溪不寬，阿原挾太小鹿，縱身一躍，便已躍到岸邊，頭也不回便往回走。

後天見！

王則笙訝異，“你為何不平下？你就不想曉得疇前產生過甚麼事？你就不想曉得你和我們家，和景哥哥是如何回事？讓本相明白，再做出於你該做的決定，纔對你、對景哥哥最公允最精確的吧？”

阿原道：“他娶誰是他的事，你嫁誰是你的事，關我甚麼事？對了，我和你們也不相乾了，我要嫁誰也不關你們事。既然同在都城，昂首不見低頭見，還是各掃門前雪，各管各家事就好。鹹吃蘿蔔淡操心，管起彆人家的事，未免無趣。”

阿原嗓子口一甜，一口血嗆了出來，濺了滿襟。

小鹿在旁聽得四肢通泰，心舒神暢，差點拍掌喝采，連暈船都不記得了。聞得阿原喚她，她精力百倍地一躍而起，說道：“好，好！蜜斯真是好見地！好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