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三九）[第1頁/共3頁]

均王失聲道：“對，我想起來了……那邊竹林裡有個隱士，傳聞和三皇兄頗要好，當時我還出來討過茶。”

均王擦著額上的汗，將這荒坡來回打量了數遍，忽道：“這個處所，我彷彿來過？”

再則，他不但有暗害賀王、則笙郡主等人的懷疑，更給他老子戴了一頂富麗麗的大綠帽，這樁醜事可冇法公諸於眾，以此問罪無疑大傷皇家臉麵。

這些日子梁帝相待如何，他早已看得明白；而現在煩心著郢王之事，還想著派出均王前來找尋，更可見得掛念之情。

慕北湮大是痛快，笑道：“下一步，該是傳博王回京了吧？萊州在海邊，皇上把郢王遣那邊去抓魚嗎？”

蕭瀟見景辭沉吟著待問不問，料得他也不放心宮中景象，便問道：“均王殿下，明天彷彿產生了很多事，不知宮中目前可還安寧？”

---題外話---

瞧來此處的確是鄉野間上好的隱居之所。

景辭的手指幾近掐進岩石，用力吞下左言希送到唇邊的藥丸，吃力地喘了口氣，喉嚨間似被甚麼拉直了似的，嗓音便說不出的奇特，“嗯，隻是她劍罷了……她……她必然不會有事。我曉得的，她不會有事……”

山石上有很較著的血跡。

四周的農家老頭指導給他們看，“喏，就是這裡，昨夜那兩個女鬼打鬥打了好久……刀劍碰在一起，丁丁鐺鐺地亂響，生生把我們吵醒了，也隻敢從窗遙遠遠地看……”

後天見！

慕北湮不解之際，蕭瀟已在旁低低道：“先前已有兩名犯事的大臣被封為刺史遣出京，但……一向冇能到任上。”

伴在他身畔的禁衛軍副統領皇甫麟提示道：“均王殿下，你忘了？前年皇上勸諭桑農，曾帶諸皇子和幾名大臣來過此地，還曾在前麵那邊竹林裡歇過腳。”

景辭好久才氣輕吐一口氣，低歎道：“構造算儘，何必來哉？名利是非，白雲蒼狗，不過身外浮塵……爭甚麼？”

三椽板屋隱於竹林深處，一彎細細的溪水從屋邊繞過。沿溪的空中和山石上，竟安閒地爬了一層青苔。

那是某個偏僻村莊後的一片荒坡，山石已被曬得乾裂，石縫間有稀稀落落的野草，大多耷著葉子，被曬得蔫蔫的。山石上方有株老柏，倒還生得蒼鬱勁健，幾隻蟬兒藏在深密的枝葉間，正聲嘶力竭地號令。

如此看來，郢王真的能夠到不了萊州了。

景辭久久地立於那片血跡前，忽衝上前，揪起那老頭前襟，惡狠狠問道：“在那邊？劍呢，在那裡？”

-------------------------

有零散的，有大片的，都已被炙熱的陽光烤成了黑褐色，印在灰白的山石間，觸目驚心。

而左言希不知甚麼時候已衝到了最前麵。

他的母親景二蜜斯，和謝岩的母親景大蜜斯，都是景太夫人的內侄女兒。

景辭顛仆於山石間，淡白的唇咬了又咬，畢竟冇能忍住，大口鮮紅的血咳出，正落於那片乾枯的血跡上，敏捷被滾燙的山石吸入。

一向覺得的公理不再是公理，一向覺得的險惡不再是險惡，他蕭瑟了挑釁是非的知夏姑姑，也不免重新對待昔日的恩恩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