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悔人憔悴[第1頁/共4頁]

李姐姐帶我去海上，她撩起裙子暴露腳來，好讓我看清，見她腳尖在水上輕點劃過，一行飄去，果然是過水無痕。我也提起裙子，點了一步，一圈水紋隨之漾開。我腦筋裡頓時一片空缺，杵住不敢再走。

李姐姐淡淡解釋說：“這類練習是為了讓你今後過水無痕。”

我說：“姐姐，我冇有忘，我聽你的，你叫我如何練，我就如何練。”

我謹慎問道：“姐姐，我們第一次見麵，你是用心在那等我的吧。”

我不明以是，問：“如許做是為甚麼？”

李姐姐看到我的誠意，非常歡樂，拉著我的手叫我“好公主”。

“難求的就是你這‘較量’，問這人間願較量，願和本身較量的能有幾個？所謂‘古之立大事者，必有堅毅不拔之誌’。‘跳舞’是君子不為的微末之技，稱不上是甚麼‘大事’，但要學好，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光是為了過水無痕，我在巴蜀大峽穀走絲線，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其間各種的辛苦和古板，冇嘗過的如何會懂？”

她真的好美，我見猶憐，我想討她的歡心，悄悄下決計奉告本身不能叫她絕望，必然要學好跳舞。

我心下一動，說：“我不悔怨甚麼，就是獵奇。”

李姐姐不睬睬他，卻問我：“公主可記得起過的誓？”

李姐姐說：“實在過水無痕這類的工夫是最笨的，隻要肯花時候硬練終是能練成的。現在教你的行動仿照的是六合間的各種生靈，你不要照葫蘆畫瓢，‘神韻’二字相稱首要，不但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三哥竟然在李姐姐麵前說我會哭鼻子，我感覺好丟臉，直起脖子大聲辯白說：“我纔不哭鼻子呢！我不怕苦不怕累！”

我本來很歡暢終究能夠學些新東西，不消整天墊腳尖在絲線上走啊走，孰知學習很快進入了瓶頸。

李姐姐輕描淡寫說一句：“起水泡是普通的征象。”

我問：“為甚麼要找我？”

聽她這麼說，我精力為之一振，又有些不美意義，說：“我當初實在是為了和我三姐較量。”

我比來學的是《胡旋舞》，李姐姐叫我起首練習轉圈圈，叮嚀玉藻在一旁伐鼓，宮漏滴一點水，就擊一聲鼓，擊一聲鼓，我就原地扭轉一圈。比及我能勻速扭轉時，又增加為擊一聲鼓，轉兩個圈，逐步累加至一聲鼓轉六圈。

冇想到李姐姐卻說：“雖不中，不遠矣。水紋這麼細，你也是不輕易了。業精於勤，今後每日仍要抽出一個時候來練習過水無痕的技能，除此你還要學習新的技藝。”

李姐姐說：“你不信我嗎？漢朝曾經有個姓趙的皇後，身輕如燕，能為掌上舞。晉代有個叫石崇的富豪，愛在象牙床上撒沉香屑，讓他的姬妾踩踏，誰冇留下足跡就犒賞珍珠百顆。戔戔凡胎俗子都能如此，何況你南海龍女？我既能過水無痕，你按著我的體例，也能練成這門絕技。你但是發過誓說要聽我話，好好學跳舞，忘了嗎？”

我自從開端習舞，怕身子癡重，飲食便很少量，現在練習轉圈，每日裡天旋地轉的直叫我頭暈想吐，連那少量的東西也吃不下了。我瘦了一大把，手上戴的玉臂釧撐不住了，也隻好取下來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