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淒涼身世(四)[第1頁/共6頁]
“寄父?哼,寄父!”水憐影神情怨毒,順手一揮,嗤,有細物從她袖中射出,樂之揚凝目望去,一無所見,這時噗的一聲,土分地破,鑽出一根頎長藤蔓,發展如飛,刹時便有手腕粗細,抑且發展不止,一尺、兩尺、五尺、一丈……藤上長出尖刺,或直或曲,如爪如牙,藤蔓扭動不已,彷彿活蛇怒蟒。
“彆忘了爹孃如何死的。”水憐影說道。
樂之揚見她眼神古怪,轉念一想,驚覺屋內琴聲停歇多時。樂之揚遭受出身劇變,竟然冇有留意朱微就在屋裡。貳心頭冰冷,一個箭步排闥而入,忽見朱微背對流派、側臥在床,彷彿已經入眠。
“你信了麼?”水憐影柔聲問道。
樂之揚滿心猜疑:水憐影武功了得,為何一向假裝不會?當日河鹹海淡之會,豈不是用心戲弄本身?想到這兒,深為不快,冷冷說道:“這玉玨是水沉前輩的遺物,現在物歸原主。”說完回身就走,冷不防水憐影一把將他拽住,說道:“這玉玨你從哪兒得來的?求你照實相告……”聲音淒楚不堪,大有要求之意。
“有爪有牙……”樂之揚望著飛灰,恍然大悟,“本來不是蝙蝠!”
堆棧配房四合,中有一個天井。水、樂二人走到院中,屋內傳出幽幽的琴聲。
樂之揚心頭火起,惡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道:“我死活跟你甚麼乾係?”
水憐影乍見玉玨,瞳子突然收縮,稍一躊躇,信手接過,對準玉輪一照,渾身劇震,雙眼驀地充滿淚水,猛地伸脫手來,抓住樂之揚的胳膊,顫聲道:“這、這是從哪兒來的?”
道衍被他叫破行藏,不由歎了口氣,嗆啷,其他四人刀劍出鞘,道衍雙臂一分,攔住四人,笑道:“彆擔憂,那是道靈。”
他言辭不恭,朱高煦麵有喜色,江小流卻驚奇不定,漸漸坐回原位,目不轉睛地盯著五人。
“我不信。”樂之揚渾身顫栗,大聲說道,“天下哪有如許的巧事?秦淮河年年漂走的棄嬰數以百計,為何他恰好撿到了我?”
這一抓沉著有力,樂之揚大為驚奇,但覺水憐影體內真氣如沸,竟是少有的微弱,不由失聲叫道:“水女人,你會武功?”
“這是?”樂之揚不堪駭異,毒王穀裡,他也見過很多古怪蟲豸,可與這藤蔓相較,都是不值一提。靈感所至,他清楚感受一股真氣從水憐影足底湧出,注入刺藤,脈脈流轉,人與藤渾如一體,那些刺藤就是她的身外化身。
樂之揚忙將水憐影讓入房裡。水憐影放下古琴,朱微接詳確看,琴為靈機式,上有“流韶聞音”。她撥了兩下,琴聲頓挫,幽沉動心,不覺歎一口氣,說道:“可惜,我那張‘飛瀑連珠’落在宮裡了,隻是……姐姐把琴借給我,你又彈甚麼呢?”
嗖,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騰空飛來,砰地落在桌上,竟是一顆人頭,張口結舌,兩眼未閉,看模樣恰是店中的伴計。
“他該死。”水憐影毫無懼色,一瞬不瞬地與他對視,“郭爾汝也是我殺的。”
水憐影一愣,訕訕罷休,支吾道:“哪、哪有,我隻是,隻是……”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辯白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