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河鹹海淡1[第1頁/共5頁]

樂之揚待要追逐，又怕斷了寄父遇害的線索。躊躇間，忽聽有人叫喊，轉頭一看，倒是道衍。和尚笑道：“師弟如安在此？累得為兄好找。”

道衍笑了笑，反問：“你可曉得，方孝孺和耿璿為何對我不包涵麵？”

“他出言不遜，倒也不是因為黨爭。方孝孺自許當世儒宗，早些年，有人薦他進入東宮，不知何故，聖上冇有答允。方孝孺耿耿於懷，見你伴讀東宮，心中天然不平。”

樂之揚悻悻道：“水女人走了。”道衍忙問詳情，沉吟道：“她急著分開，或有要事，再說，她走了也好。”樂之揚道：“為何？”道衍歎道：“朱高煦膽小包天，你要護著那女子，不免跟他生出嫌隙。這些龍子龍孫，能躲就躲，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招惹他們。”

“究竟是誰？”樂之揚憂?已極，舉起拳頭狠敲腦門。敲了兩下，忽聽一個嬌軟的聲音笑道：“腦袋又不是花崗石，敲破了可不好呢。”

指骨劇痛傳來，樂之揚稍稍復甦，忽又想到水憐影，倉猝轉回月門。忽見那仆人已經返來，樂之揚不見水憐影，心頭一沉，忙問：“水蜜斯呢？”

“那不一樣。”仆人說道，“高煦殿下是公爺的侄兒，他是去後堂拜見舅母、表妹。”

樂之揚眸子一轉，忽而笑道：“這個麼，有一名老兄或許曉得。”水憐影詫道：“誰？”話音未落，樂之揚橫起笛子吹了兩聲，飛雪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肩頭。樂之揚撫摩羽毛，笑問道：“好鳥兒，找到了麼？”飛雪舉頭挺胸，幾次點頭。

樂之揚偶然上馬，牽著韁繩，安步向前。當時夜色深濃，他的內心卻儘是郭爾汝的死狀，樂韶鳳的屍首也不時閃過。不知不覺，兩具屍身合二為一，身上的傷痕有如一張張血盆大口，衝他收回無聲的嘲笑。

“是麼？”水憐影看他時許，忽而粲然一笑，笑容清豔柔婉，冷夜長街當中，就如一朵害羞綻放的幽蘭。

道衍說到這兒，暴露莫測笑意。樂之揚眸子一轉，笑道：“師兄的意義，要我插手此中一黨麼？”

呆了一會兒，徐輝祖緩過神來，轉頭瞪眼仆人，低聲吼道：“廢料，還不放人下來？”

樂之揚呆在本地，心神恍忽，萬不料此時此地趕上了寄父的故知，聽其口風，郭爾汝彷彿曉得凶手是誰，隻等宴會一完，便可水落石出。

“是呀！”水憐影不堪欣然，“也不知她們如何樣，是否受了彆人的欺負。”

樂之揚笑道：“他們當我是‘燕王黨’，這個東宮伴讀隻怕也要泡湯。”

郭爾汝盯著玉玦看了一會兒，忽地伸手入懷，也摸出一枚玉玦，形如半月，小巧剔透。兩枚玉玦並排擺設，一時難分相互。

朱高熾瞪了兄弟一眼，轉頭笑道：“可惜，本想請仙長去府上喝上兩杯，本日有事，隻好留待將來了。”

水憐影恍然大悟：“無怪未曾見它，本來跟蹤鹽幫去了？”樂之揚一揚手，飛雪沖天而起，隻在上方迴旋。

樂之揚連連點頭，道衍笑道：“不為彆的，隻因他們是太孫黨，我倒是燕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