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3頁/共4頁]

他渾身仍在不住地顫抖，端倪間除了痛苦，另有種說不出的沉鬱之色。

程潛神采木然。

“我太獵奇了，”唐軫道，“正值我當時功法初成，卡在元神關卡上，需求下山曆練，我便通報了師門，帶著一個師妹前去扶搖山等著看熱烈。”

電光石火間，花靈本想遁藏,那霜刃的角度卻極其刁鑽，若他遁藏，劍氣必定會涉及弓足。

“他真正的身材是噬魂燈，我猜他隻是元神藉著凍在大雪山秘境中的鬼影之身行動。”程潛緩緩轉向“花靈”，低聲道，“隻要噬魂燈真正的仆人，才氣將本身的神識投入噬魂燈中無窮鬼影裡，是不是，唐兄？”

唐軫彷彿也有些驚詫，隨即，他低眉順目地一笑道：“不錯，我是為了她。”

嚴爭鳴：“謹慎，彆碰……”

再看，那弓足花上麵哪有甚麼葉子，清楚是光禿禿的一片！

嚴爭鳴驀地想起當年西行宮白嵇上青龍島拆台時，打的是尋覓孫子的燈號，當時有人站出來講島上有鬼道之人，他當時還覺得那是心胸叵測的人們為了逼迫顧島主而找的藉口，現在看來……

同時，花靈連退幾步，本來灰白的影子彷彿不穩定地閒逛起來。

唐軫的臉彷彿麵具一樣，被戳穿了也不活力，始終帶著無懈可擊的淺笑看著他。

花靈氣憤地吼怒道：“你瘋了嗎，這弓足但是北冥之心！”

唐軫不覺得然，剛想說天下之勢不在程潛身上，他誘不出弓足葉。

“北冥之心……那和我有甚麼乾係？”程潛沙啞地低聲道，他神采涓滴不見比方纔好，目光如墨，死死地盯著那花靈恍惚不清的影子，麵沉似水，“彆裝了，你手中這朵冰心火還是我親手在昭陽城中挖出來的。”

程潛：“哦，那我明白了，你是想用弓足葉洗去噬魂燈罪孽，好度過天劫，飛昇成仙？”

程潛盯著他的眼睛，這纔看清，那雙總彷彿春意融融般暖和的眼睛裡，本來隻要一片猖獗的浮泛。

嚴爭鳴俄然道：“師祖當時幾乎毀了你的噬魂燈，以是那段時候，你一向躲在青龍島四周！”

唐軫掃了一眼那光禿禿冇長葉的弓足，慢聲細語地說道：“也罷，同你們聊談天也無妨。蔣鵬是一隻鬼影，鬼道一途廣博高深，靈魂與元神能夠煉化，莫非肉身就不成以嗎？世人未免過分拘泥了。”

唐軫認當真真地改正道：“不，度過天劫隻能煉成和你一樣的半仙之體，我還要那百萬靈魂――記得我跟你說過嗎？以你現在的半仙之體，如果能平生在冰潭旁清修，便能獲得長生，鬼影於我，便如冰潭寒氣如你。”

白霧中先是閃現出一個暮氣沉沉的少女形象，那麵色與板滯的目光一看就曉得是一條鬼影，隨即，鬼影逐步拉長，五官在空中緩緩地扭曲竄改，彷彿一團泥巴，幾經變動，最後成了一個唐軫。

唐軫悄悄一笑道：“從童如到顧岩雪，天衍處乾的功德還少嗎？就算冇有我推波助瀾，有‘三王爺’那樣下作的人自尋死路，他們又能悠長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