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頁/共6頁]
當然,這說的隻是一部分人,也有那心胸報國改正的讀書人,但畢竟還是少數。這些人,即使滿腹詩書學問,一身正氣,想要報效國度,也不得不插手到那千軍萬馬的科舉雄師中去,使儘渾身解數,方能爬到那鼇頭四周,發揮才調。
功名本為身外物,何如無人覺悟。
朝朝暮暮思名祿。
蹉跎青絲變白雪,
自古文人多庸碌,
厥後,付大貴每日對殘畫打坐之事被觀裡的其他羽士曉得了,就把他叫去扣問,他不敢有所坦白,就把當初本身是如何跟著反叛,如何獲得這幅畫,厥後又是如何通過看畫而悟出了一些事理,一五一十地奉告了道人們。道人們並冇有責備他,反倒是被他的誠篤打動了,同時也對他所說的那幅殘畫頗感興趣,就問他都悟出了些甚麼事理,他就把心得都說了出來,且說得非常精要在理,道人們都感覺非常驚奇,因而便采取他做了一個羽士,在觀中修行,道號“偶然”。
嗚呼,嗚呼,端的是女媧看了也胡塗!”
這第二首詩,原是一幅殘畫上的題畫詩,此中來源,說來也是奇妙。
那幅畫不管是畫還是字都不甚邃密,詩也是打油詩,看模樣是出自淺顯人之手,並冇有甚麼特彆之處。隻是畫和詩的內容有些奇特,不知是甚麼意義。那些兵士大多都是農夫出身,胸中文墨未幾,大字不識幾個,更彆說能看懂畫和詩的意義了。也有認得幾個字的,磕磕巴巴地唸了那首詩,嗤笑其不過是道家修道之類的哄人把戲罷了,一文不值。因而便把阿誰家仆殺了,順手將那幅畫丟到路邊的火堆中間,一幫人揚長而去。
青雲子道:“修真煉性固然是玄門的法旨,但真正的得道也冇有一個牢固的體例。所謂得道,並不但要道家修真一條路,隻要心中有道,虔心修煉,即便不在道觀當中,不是玄門中人,最後也能有所收成。我師父又是個蕭灑隨性之人,向來冇有想過要修道,隻是機遇偶合,最後飛昇而去。你們不見他在畫上並非羽士打扮,而是一副墨客模樣嗎?”
去考科舉的人,非論懷著何種目標,都必必要走十年寒窗之路,隻不過這條路不是想走就能走得通的。十年寒窗下來,能真正學成的人已經未幾;能考上的,隻占一小部分;考出來了,能爬上高位的,那更是寥寥可數。世上的門路有千萬條,此路不通走他路,何如許多酸腐文人的眼睛裡獨獨隻能瞥見一條路:官路。彷彿除了當官,就不能做其他事,做其他事情隻會欺侮了肚子裡的學問一樣。本來這也無可厚非,正所謂人各有誌,並無凹凸貴賤之分。何如官路彎彎,險要非常,比那蜀道都不知要難上多少倍。無數讀書人都搶先恐後地往這條道上擠,最後青絲熬成了白髮,玉麵變作了枯容,仍然不知功名利祿實屬虛幻,到頭來平生碌碌有為,一事無成,就像那竹籃打水,最後還是一場空,落得個虛度工夫,愁悶而終。
話雖如此,科舉也不是這麼輕易的,光有學問還不敷。君不見都城放榜之日,敗興而去,對勁而歸的多是那些高官大族的後輩;至於那些出身豪門的墨客,縱使文章寫得再好,此中很多人也免不了被那些暗中得了好處的考官一筆刷下去。還覺得是本身學問不濟,隻得低頭沮喪,揹著書笈黯然回籍,籌辦來年再考,自古科舉之暗中,可見一斑。當然,話也不能說得太絕對,科舉相對來講還是公允的。也有那布衣出身,熬到頭上都快飛雪的時候,最後終究考上的。比如說唐朝的墨客孟郊,兩士皆不第,直到四十六歲時才中了進士,得知中榜後,特地作了首《落第後》,表達心中的高興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