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風雨欲來[第2頁/共4頁]

“你們先退下，我有話問他。”北胤王劈手奪過藥罐，不等她說完，徑直上了石階排闥而入。

隆慶帝沉默不語，隻是來回踱步，屋內沉寂窒悶，唯有燭油茲茲作響。

保護首級見靖王猶在門前望著遠處，不由急道：“王爺，北胤王清楚不肯放過我們，現在這一去，又不知要在北遼天子麵前說些甚麼！萬一他們俄然竄改和談的主張，王爺還留在此地，豈不是羊入虎口？”

“不痛。”鳳羽極其寒微又極其簡樸地回了一句，視野落在床尾簾幔。

君臣相見後，太子退立一側，隆慶帝直截了當發問：“蕭愛卿回上京後為何不入宮而去了禦舍？”

“王爺請勿起火，他那幾個仆人當日一早就出宮采買東西，本覺得鳳羽睡在床上不會有事……”

耶律臻微微一笑，負手率著世人敏捷拜彆。一時候火光起落，這小小院落忽明又暗，未幾時人群散去，唯剩靖王與其部下，倒顯得格外冷僻了。

“你還未曾進宮與聖上簽下盟約，我又算甚麼抗旨？！”北胤王怒喝一聲，順手將靖王一推。靖王站立不穩連連發展，正撞在桌邊，但聽一聲脆響，桌上的花瓶竟被他袍袖卷落於地，頓時摔了個粉碎。

“奉父皇之命前來宣北胤王進宮麵聖。”耶律臻安閒不迫。

隆慶帝在案幾邊站定，側過臉道：“你們莫非是要讓朕扣住靖王，再攻向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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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胤王嘲笑道：“你既問出此話，便是心中早已推測會有明天。奉告你，我雖趕回上京，但部下二十萬雄師仍在你朔方境內，隻要我一道急令發往邊關，你小小朔方不出數日就會儘歸我北遼統統！”

靖王直視於他，深深呼吸，臉上仍舊安靜：“王爺是想以李衍作為人質，還是要斬殺李衍來宣泄心頭之恨？”

“鳳羽總不至於回到了北遼還不敢透露真情。”隆慶帝揚眉道，“如許吧，將鳳羽送進宮來，朕親身問他。”

屋內燭火已滅，清冷月光映在窗間，投下深淺不一的影痕。北胤王來到床前，將藥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點亮了蠟燭。橘黃燈火垂垂燃起，他躊躇了一下，撩開了簾幔。

“不必惶恐，隻是北胤王發怒，失手打碎花瓶罷了。”靖王淡然解釋。北胤王霍然回身，望著麵前一群朔方保護，憤而作笑，振聲道：“朔方廢料，彆健忘你們是來搖尾乞憐的！現在到了北遼皇城還敢用刀對著我？火線疆場上，我蕭益單拳便可打你們幾十個！”

“告彆。”耶律臻行禮已畢，向北胤王一揖，“還請北胤王馬上進宮，父皇正在等待。”

宮闕沉寂，明燈搖擺。

北胤王跟著耶律臻自皇宮偏門而入，一起疾行，穿廊過殿，終究到了禦書房。屋內燭火透明，隆慶帝單獨端坐案幾後，神采凝重。

“我傳聞，你的肩上也受了傷……現在可還痛得短長？”北胤王雙手撐在膝上，身子前傾，想要離他近些，但語氣終是有幾分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