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豈曰無衣[第1頁/共4頁]
來福嗡聲道:“小郎君,紅筱在室內換衣,此人進室,見了,見了,便欲辱紅筱。紅筱製之,其人……”
便在此時,人群彆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緊接著,有人排眾而出,環眼一掃,冷聲道:“退下!”又對祖智揖道:“小祖郎君,此乃將軍高朋!”
“哈哈哈……”
劉濃迎著祖逖的眼睛,看著他眼中那希冀之光,胸中之氣盤來蕩去,再也忍不住,深深一揖,沉聲道:“將軍!但使劉濃一息尚存,便毫不負諾爾!”
“甚好!”
這時,郭璞倉促鑽出去,斜眼把那人一瞅,附耳道:“小郎君,此人我曾於建康見過,乃祖逖內侄祖智。此子在江南時,為人極是謙遜,現在這等作勢,嘿嘿……”
帳外,陣列著數百人,大家披甲提刀,藉著月光一辯,恰是那日劉濃擊敗謝浮後的俘虜。在祖逖至韓家塢時,劉濃便已將俘虜移交。當時,祖逖未作一言,隻是沉默點了點頭。
即便如此,帳中諸將也吃得不亦樂乎,更有人以箸擊著空酒罈,放聲高歌:“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與發兵,修我戈矛……”
劉濃道:“汝心自知,勝者乃汝,何需再言。”
祖逖放聲縱笑,劍光舞得越來越快,劉濃挺劍逢迎,時走時退。待得雙劍舞畢,祖逖“唰”的一聲,將劍歸鞘,拉起劉濃的手,直直走出帳外。
上百人拔刀對峙,左麵以來福為首,列著數十白袍,右麵亂七八糟,有兵士也有高冠寬袍者,為首之人二十高低,臉孔與祖逖頗似,隻是眉眼鬆馳,一看便是因酒色傷身之徒。
待退席後,駱隆又坐了他的身邊,摸索著酒杯,輕聲道:“惜乎,不能飲得竹葉青!”見劉濃不睬他,他又道:“文僚皆在淮南各縣,常常一人身兼多縣之職也。現在帳中,唯我一人!汝可知,為何?”
聞聽歌聲,祖逖神情極暢,拔出了腰劍,於帳中緩緩起舞。火把輝映下,劍光寒爍,老將豪放。
“甚好!”
待紅筱與織素入內,劉濃漸漸回過甚來,眯起眼,冷冷瞥了一眼那人,半半一揖,淡聲道:“劉濃因初至壽春,故而,不知此地禮數,也不識此地豪傑。敢問,乃是何人劈麵?”
“駱隆!汝……”
二人來到中營,落日剛好墜至尖聳的營頂,灑落一片奪目華光。入營門,內間與東營相差無幾,隻是多了兩排屋舍。屋舍甚簡,間或可見,有幾名婢女端著木盤,穿越於其間。
駱隆抿了一口茶,笑道:“為何不問,我為何助你?”
盛筵非茂而盛,對於劉濃而言,僅是簡筵,但對於在坐諸將而言,確屬盛筵!三十人,共食一隻羊,半隻豚,分外,劣酒三壇。
倆人當即為劉濃束冠,織素幾番欲言又止,終是忍了。
駱隆眼底一縮,麵上卻更增幾分紅光,沉沉一揖,而後,搖袖走向中營。
來福恐兵士傷了小郎君,重劍撤在手中,打斜一橫,便欲撲下。同時,營帳中四周八方奔出白袍與劍衛,北宮等人聞訊已至,將排室團團圍住。
中室口,寬廣天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