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涉江湖[第2頁/共3頁]
臨座傳來的一聲感喟引發了孟尋真的重視。他側目看去,見臨座坐的是兩個商賈模樣的中年人。
“清霜劍!”孟尋真吃了一驚。他手握劍柄,將長劍抽出鞘外少量,見那劍清冷如一泓秋水,隔著數尺便覺一股寒氣劈麵。
大較結束後,馬鈺將孟尋真伶仃喚入房中,淺笑道:“此次丘師弟倒是端賴小師弟你的全麵,纔沒在眾師弟妹和諸弟子麵前失了顏麵。”
第二天一早,孟尋真與全真七子告彆後,背了長劍行囊下山而去。他取道北上,一起免不了饑餐渴飲,曉行夜宿,這一天來到太原府地界。這太原自靖康之禍時被宋欽宗下詔割讓給金國,數十年來飽受外族苛虐,直弄得民生凋敝,好不苦楚。進了太原城以後,孟尋真看看日近中午,感到腹中饑餓,便在街邊尋了一個小旅店用飯。他入店就坐,隨便點了一壺酒和幾道菜肴,不緊不慢地吃喝起來。
孟尋真當代由孫不二扶養成人,兩人名義上是師姐弟的班輩,論情分卻與母子無異。現在孟尋真要下山遠行,孫不二天然要代他操一份心。
馬鈺本性沖和淡泊,表情空明澄徹,眼力見地遠勝同儕,又占了旁觀者清的便當,看出了孟尋真在與丘處機比劍時留了情麵。
在房中站著一個身披紅袍、邊幅甚是醜惡的番僧。番僧的腳邊倒著兩個丫環裝束的女孩,看她們的腦袋都呈奇特的角度歪在一邊,明顯已備人以重伎倆這段了頸骨。一個麵貌清秀少女伸直在牆邊的一張繡榻上,麵色慘白,身子瑟瑟做抖。
大較以後便是除夕,孟尋真在山上又過了半月,過完新年和元宵後,便籌辦下山了。他副本身房裡清算行裝,剛將幾件常日換洗的衣服放入包裹,卻見清淨散人孫不二捧著一個青布包裹排闥出去。
馬鈺見孟尋真麵色淡然,涓滴不以此事為意,讚成的點一點頭,旋又歎道:“可貴你小小年紀,便明白了道家抑己從人的至理。反觀丘師弟,雖為修道練性之人,卻偏疼與人賭強爭勝,大違道家清淨有為的事理,不是削髮人所當為。”
馬鈺道:“你尋到那郭家少年後,可將我全真教內功心法酌情傳授。待他有了內功根底,再學他幾位徒弟的技藝天然事半功倍。隻是此事卻要瞞過江南七俠。他們都是光亮磊落的豪傑,毫不肯在賭賽中偷占便宜。”
孟尋真的麵色有些奇特,問道:“大師兄之意是……”
“感謝孫師姐!”孟尋至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但湧到喉頭,說出來的卻隻是這簡簡樸單一句微帶哽咽的話語。
“丘師弟便有此心,隻怕也難以實現。”馬鈺苦笑道,“不久前誌平奉丘師弟之命赴大漠給江南七俠送信,我細心問過他,那郭家少年資質略嫌……咳,略嫌平常,七俠傳授弟子又不甚得法,恐怕不是丘師弟傳授的楊家先人敵手。小師弟你即將下山行道,為兄想請你走一趟大漠,代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