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都市娛樂 - 夢溪筆談 - 第17章

第17章[第2頁/共4頁]

熙寧中,黨項母梁氏引兵犯慶州大順城,慶帥遣彆將林廣把守,虜圍不解,廣使城兵皆以弱弓弩射之,虜度其勢之所及,稍稍近城,乃易強弓勁弩叢射,虜多死,遂相擁而潰。

陳述古密直知建州浦城縣日,有人失物,捕得莫知的為盜者,述古乃紿之曰:“某廟有一種,能辯盜至靈。”令人迎置後閣祠之,引群囚立鐘前,自陳不為盜者,摸之則無聲,為盜者摸之則有聲。述古自率同職,禱鐘甚肅,祭訖,以帷國之,乃陰令人以墨塗鐘。很久,引囚一一令引手入帷摸之,出乃驗其手,皆有墨,唯有一囚無墨,訊之,遂承為盜。蓋恐鐘有聲,不敢摸也。此亦古之法,出於小說。

世人以竹、木、牙、骨之類為叫子,置人喉中吹之,能作人言,謂之“顙叫子”。嘗有病喑者,為人所苦,抱屈無以自言。聽訟者試取叫子令顙之,出聲如傀儡子,粗能辨其一二,其冤獲伸。此亦可記也。

熙寧中,高麗入貢,所經州縣,悉要輿圖,所至皆造送,山川門路,情勢險易,無不備載。至揚州,牒州取輿圖。是時丞相陳秀公守揚,給使者欲儘見兩浙所供圖,仿其範圍供造,及圖至,都聚而焚之,具以事聞。

寶元中,黨項犯邊,有明珠族首級驍悍,最為邊患。種世衡為將,欲以計擒之。聞其好伐鼓,乃造一馬,持戰鼓,以銀裹之,極華煥,密使諜者陽賣之入明珠族。後乃擇驍卒數百人,戒之曰:“凡見負銀鼓自隨者,併力擒之。”一日,羌酋負鼓而出,遂為世衡所擒。又元昊之臣野利,常為謀主,守天都山,號天都大王,與元昊乳母白姥有隙。歲除日,野利引兵巡邊,深涉漢境數宿,白姥乘間乃譖其欲叛,元昊疑之。世衡嘗得蕃酋之子蘇吃曩,厚待之,聞元昊嘗賜野利寶刀,而吃曩之父得幸於野利,世衡因使吃曩竊野利刀,許之以緣邊職任、錦袍、真金帶。吃曩得刀以還,世衡乃唱言野利已為白姥譖死,設祭境上,為祭文,敘歲除日相見之歡。入夜,乃火燒紙錢,川中儘明。虜見火光,引騎近邊窺覘,乃佯委祭具,而銀器凡千餘兩悉棄之。虜人爭奪器皿,得元昊所賜刀,及火爐中見祭文已燒儘,但存數十字。元昊得之,又識其所賜刀,遂賜野利死。野利有大功,死不以罪,自此君臣猜貳,乃至不能軍。平夏之功,世衡戰略居多。當時人未甚知之。世衡卒,乃錄其功,贈察看使。

李允則守雄州,北門外民居極多,城中地窄,欲展北城,而以遼人通好,恐其肇事。門外舊有東嶽入行宮,允則以銀為大香爐,陳於廟中,故不設備。一日,銀爐為盜所攘,乃大出募賞,地點張榜捕賊甚急,久之不獲,遂聲言廟中屢遭寇,課夫築牆圍之,實在展北城也,不逾旬而就,虜人亦不怪之,則今雄州北關城是也。多數軍中詐謀,一定皆奇策,但當時偶能欺敵,而成奇功。時人有語雲:“用得著,仇敵休;用不著,自家羞。”斯言誠言。

濠州定遠縣一弓手,善用矛,遠近皆伏其能。相一偷,亦善擊刺,常鄙棄官軍,唯與此弓手不相下,曰:“見必與之決存亡。”一日,弓手者因事至村步,適值偷在市喝酒,勢不成避,遂曳矛而鬥。觀者如堵牆。久之,各未能進。弓手者忽謂偷曰:“尉至矣。我與爾皆健者,汝敢與我尉馬前決存亡乎?”偷曰:“喏。”弓手回聲刺之,一舉而斃,蓋乘其隙也。又有人曾遇強寇鬥,矛刃方接,寇先含水滿口,忽噀其麵,其人驚詫,刃已搇胸。後有一懦夫複與寇遇,已先知噀水之事,寇複用之,水纔出口,矛已洞頸。蓋已陳芻狗,其機已泄,恃勝失備。反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