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4頁/共4頁]
姑蘇至崑山縣凡六十裡,皆淺水無陸途,民頗病涉。久欲為長堤,但姑蘇皆澤國,無處求士。嘉祐中,人有獻計,就水中以蘧蓏、芻稿為牆,栽兩行,相去三尺。去牆六丈,又為一牆,亦如此。漉水中淤泥實蘧蓏中,候乾,則以水車汰去兩牆之間舊水,牆間六丈皆土,留其半覺得堤腳,掘其半為渠,取土覺得堤。每三四裡則為一橋,以通南北之水。不日堤成,至今為利。
《莊子》曰:“畜虎者不與全物、生物。”此為誠言。嘗有人善調山鷓,使之鬥,莫可與敵。人有得其術者,每食則以山鷓皮裹肉哺之,久之,瞥見真鷓,則欲搏而食之。此以所養移其性也。
淳化中,李繼捧為定難軍節度使,陰與其弟繼遷謀叛,朝廷遣李繼隆率兵討之。繼隆馳至克胡,渡河入延福縣,自鐵茄驛夜入綏州,謀其所向。繼隆欲徑襲夏州,或以謂夏州賊帥地點,我兵少,恐不能克,不若先據石堡,以觀賊勢。繼隆覺得不然,曰:“我兵既少,若徑入夏州,出其不料,彼亦未能料我眾寡。若先據石堡,眾寡已露,豈複能進?”乃引兵馳入撫寧縣,繼捧猶未知,遂打擊夏州,繼捧狼狽出迎,擒之以歸。撫寧舊治無定河川中,數為虜所危,繼隆乃遷縣於滴水崖,在舊縣之北十餘裡,皆石崖,峭拔十餘丈,下臨定水,今謂之羅瓦城者是也。熙寧中所治撫寧城,乃撫寧舊城縣。本道圖牒皆不載,唯李繼隆《西征記》言之甚詳也。
王元澤數歲時,客有以一獐、一鹿同籠以問:“何者是獐?何者為鹿?”雱實未識,很久對曰:“獐邊者是鹿,鹿邊者是獐。”客大奇之。
陵州鹽井,深五百餘尺,皆石也。高低甚寬廣,獨中間稍狹,謂之杖鼓腰。舊自井底用柏木為乾,上出井口,自木乾垂綆而下,方能至水。井側設大車絞之。歲久,井榦摧敗,屢欲新之,而井中陰氣襲人,入者輒死,無緣措手。惟候有雨入井,則陰氣隨雨而下,稍可施工,雨晴複止。後有人以一木盤,滿中貯水,盤底為小竅,水一如雨點,設於井上,謂之雨盤,令水下整天不斷,如此數月,井榦為之一新,而陵井之利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