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回:長逝[第1頁/共3頁]
父親緊握著她手,瞧著她滿臉的凝重,說話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無法,“丫頭如何和你娘一樣。前些日子,我就和你說了,不必悲悲慼慼,哭哭啼啼,人生百年,終有一遭。不過或早或遲,為父這輩子也不枉來人間走一遭,功業申明。上對得起陸家先祖,下對得起天下百姓,中足以安撫平生,為父平生無愧於心,雖不至於萬事美滿。但也已經心對勁足。”
轉頭就對跪著的謙哥兒和琳姐兒道:“你們倆先出去。”
遂才把陸老爺放平在床榻,下了床榻。
雲錦和玉翠應當就在簾外,但願她們能見機共同。
昨夜裡,臨走時,父親還叮囑過她一句,“讓她記著他的話。”
好久,盯著一動不動的父親。
先是幾位尚書,再是父親的弟子故舊,再厥後,就是府裡的幕僚及管事。
“……傻氣……”
明天,父親的迴光返照,過分較著了。
瞧著孃親竟然出了屋子,聽進了她的話,陸辰兒直覺,孃親這必是入了癡魔了。
早晨來府裡探病的人很多,都由謙哥兒在前院接待。
如有若無,斷斷續續。
想及此,陸辰兒忍住渾身顫栗,披著頭,就腳步踉蹌地跑出屋子。
程夫人又扔了兩個枕頭,口中還嚷道:“這些人都不安美意,冇一個安美意的……”
謙哥兒和琳姐兒聽了,忙地起家往外走去。
直到內裡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陸辰兒的手俄然才握住父的手,觸手的涼,從手底直竄向陸辰兒的腦門。
陸辰兒瞧著程夫人滿臉怒容,氣得氣味都有些不穩,忙地起家攔住程夫人,喚了聲孃親。
也隻因這一天,昨日她畢竟又回漪蘭堂。
不曉得是不是有感到,自下午起,父親的精力就很好,先和孃親說了一下午的話,而後又和白雲觀的觀主聊了會兒。傍晚後,還掙紮著下了地,叮嚀她和謙哥兒一家子圍一桌子,在上院的正堂吃了頓晚餐。
陸辰兒快速睜大眼望向雲錦,心頭大慟,猛地後退幾步,手觸到打扮台上的簪子,鋒利地刺進手心。
她要守著孃親,不能讓孃親再出事。
“你出來瞧瞧你父親吧。”
帷幔再次被翻開,陸辰兒轉頭,程夫人昂首,來的不是彆人,恰是謙哥兒和琳姐兒,倆人喚了聲母親,阿姐,緊接著,就見謙哥兒跪到了床榻上,“母親,阿姐兒節哀……”
父親笑著看了她和孃親一眼,又道:“岑先生留給你們,記著我的話,等京中事了,你們母女就回宣城,謙哥兒帶著他媳婦直接去鬆林鎮,在宣城凡事能夠去找盧適,若趕上大事難事,能夠派人到京中找史修。”
她話一落,父親也開了口,“丫頭,聽話,回屋吧。”還鬆開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頭頂,帶著幾分舍。
陸辰兒已顧不得其他,隻得忙地哄住程夫人,“孃親,您下來好不,您如許,父親躺著也不舒暢,讓父親好好躺著,您下來好不好?”
雲錦和玉翠應當就在簾外,但願她們能見機共同。
雲錦先出去,玉翠掉隊來,因著父親的病,除了她和孃親,連著府裡的丫頭神采也不是很好,雲錦低頭替她穿衣裳,待穿好衣裳後,卻聽到雲錦降落的聲音,“女人,老爺今寅時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