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古怪的老頭兒】[第1頁/共3頁]

“你是不是男人？”

書店老闆瞅了瞅他腦後的小辮子，笑道：“《大國崛起》當然有，不然我開甚麼書店？”

“曉得就好，”辜鴻銘用柺杖指著周赫煊，“這是你兒子？”

“我還覺得你們見麵會大吵一架，”章太炎可惜道，“竟然冇吵起來，無好戲可看，天然要感到可惜。”

辜鴻銘頂了一句說：“我不先看內容，如何曉得值不值得買？飯店用飯，還要先吃了再給錢。”

周赫煊搖點頭，起家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辜先生，我先告彆了。”

辜鴻銘這話雖有事理，但較著是轉移話題，屬於抵賴的範圍。

就拿抵賴的宗師公孫龍來講，他的“白馬非馬”，一旦碰到善辨之士，刹時就要被拆穿。

章太炎與周赫煊連袂而去，等走出辜家大門，他才笑道：“有何感觸？”

辜鴻銘說著他的大事理：“中國文明源自《易經》，易講陰陽。男人為陽剛，天然要有陽剛之氣，如何言纏腳？女子陰柔，以是纔要纏腳和束胸。小乳為陰，倡導大奶奶，就是陰陽倒置。”

周赫煊刹時無語，冇有再聊下去的興趣，當即辯駁說：“辜先生那麼喜好小腳，如何不本身折斷腳指纏一個？”

“你說白馬非馬，那按你的實際，男人也非人。以是，你還是人嗎？”

章太炎這才抱拳道：“你或答應以先找來讀一下，告彆！”

幾年前搞新文明活動時，辜鴻銘還噴過胡適，把白話文比作高雅英語，把口語文比作淺顯英語，說口語文活動時文明發展。胡適迴應道，淺顯英語比高雅英語更能為大眾接管，現在中國90%的人不識字，就是因為白話文太難學。

周赫煊哭笑不得，辯白道：“倡導大奶奶主義，是為了鼓吹放胸。束胸實乃中國成規，殘害女性身材安康，是以形成很多疾病。”

書店老闆當即去取書，雙手捧著遞給辜鴻銘。

章太炎先容說：“我一個忘年交小友，叫周赫煊。”

“男人是不是人？”

比如能夠如許來辯駁白馬非馬論：

“是。”

辜鴻銘確切很牛，能言善辯，曉得多國說話。但他的很多設法極其奇葩，就拿憲法來講，辜鴻銘反對中國立憲法。他的來由是：第一，中華民族是一個具有廉恥感，具有高度品德標準的民族；第二，中國政治賴以建立的根本不是功利，而是品德。以是中國冇有也不需求成文憲法，因為中國人具有品德憲法。

周赫煊住在北大的歡迎宿舍裡，快早晨十點才收到辜鴻銘的拜帖，看完以後哭笑不得。帖子是用白話文寫的，大抵內容是：白日的事我不跟你計算，明天看了你的書，寫得還行。明天請在北大備好茶水飲食，我要找你聊聊。

辜鴻銘問：“有甚麼可惜的？”

辜鴻銘老眼昏花，盯著章太炎看了一陣才說：“是你啊，不會是來找我乞貸的吧？”

這是個垂老邁矣的糟老頭子，一身布鞋長衫，拄著柺杖，腦後拖著小辮子，身材肥胖得風都能吹倒。眨眼望去，不似甚麼大師，反倒像個前清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