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玄幻奇幻 - 閩南童年 - 11、刻紙人

11、刻紙人[第1頁/共2頁]

固然水滸刻紙人物邃密新鮮,但仿刻的體例卻極其簡練,先向彆人借一“仙”人物,然後壓上一張比較有韌性的白紙,再拿鉛筆均密地斜塗,如許刻紙人物的本相就在凹凸之間照實地閃現了出來,當時被稱之為“度”(閩南話,帶有“透過”的含義),現在的觀點大抵為“盜版”了。然後用刻刀,五花八門的刻刀,把“度”得的人物圖象一刀刀當真地刻下來。更有勝者,把“度”得人物圖的白紙再襯上彩紙,就刻出了和店家一樣的玩意來了,當然兩紙同刻,難度要大很多,刻刀也要求鋒利非常,我當時指頭不時被刻刀所傷,但粘上膠布就持續再戰。我還喜好把紙壓在鐵皮的鉛筆盒上刻,如許結果特彆好,但一個鉛筆盒麵天然也是傷痕累累了。彩紙也是有講究的,比如“花和尚魯智”深宜用玄色紙,而“一丈青扈三娘”就用上紅色紙更加養眼。記得最輕易刻的是“鼓上蚤時遷”,十來刀就把他那賊頭賊腦的形象拿了下來,而難度最大的是“雙槍將董平”,稍有不慎,雙槍就成單槍了,而他身上的盔甲,由一個個“人”字壘疊密佈而成,刻時力度過大或太小,都能夠拉斷紙線而功敗垂成!邃密的刻紙若帖在潔白的玻璃窗上,纖毫畢露,活矯捷現,一紙奇非常常令使作俑者極富成績感。

我覺得刻紙是對剪紙藝術的一種開辟與昇華,美崙美奐的“水滸人物刻紙”應當是廈門的“一絕”,在我們閩南工藝美術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固然跟著政治活動的產生而消弭,但是它給我們一代人刻下了深切而蒼勁的外型和揮之不去的汗青身影。很難設想一種官方工藝美術品能在那麼長久的時候裡征服了那麼多小朋友的心並爭相仿照、互換、保藏……我覺得這是個獨特的文明征象很值得研討,官方工藝和我國傳統文明的精華連絡在一起就能產生出龐大藝術魅力,而一旦藉助最淺顯的渠道就有能夠開釋出無窮的藝術能量,併產生出勃勃的文明生機。

1965年我考上了雙十中學,就不再那麼沉迷這項“小男生的活動”了。但也不安地發明,“水滸豪傑”已承遭到了明顯的打壓,最後是中山路的店家悄悄地把那108將的鏡框給撤了,緊接著櫃檯裡的刻紙也悄悄換上了《紅岩》人物和“大寨人”、“大慶人”以及其他工農兵豪傑榜樣,“*”前夕“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候開端覆蓋著城鄉大地……

小時侯廈門是“豪傑的海防火線”,與金門常有炮火來往,以是我們老百姓住家的每一片玻璃窗上都要用白紙條貼一個大大的“米”字,大人們說如答應以有效地製止炮彈的爆炸震破玻璃。因而兒時的玻璃窗老是帶有戰備慘白的光影,讓我鬱鬱的。其間上映了一部彩色藝術記載片《剪紙》,在當時是很可貴很可貴的,由此我熟諳了剪紙藝術。有個鏡頭極深的鏡頭:當農家的油燈撲滅的時候,老奶奶把一頭紙剪的至公雞貼上玻窗,那紅紅暖暖的感受真是好極了,看慣了“米字格”玻窗的火線小朋友們尤甚。剪紙最後就是以窗花的風采進入我狹小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