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此心安處是吾鄉（下）[第2頁/共4頁]

騎虎帳白叟一邊暗罵蔣海山不要臉，一邊倒是聽得熱血彭湃、豪情四射。世人皆讚定邊軍血戰遼陽，逼奴酋十萬倉促北顧，可在騎虎帳的內心，唯有隨沈大人孤軍北上，縱橫千裡，避實擊虛，水淹火燒，那纔是最最痛快的事情。

瞧著大師都是嗤嗤竊喜，沈重接著說道：“多給弟兄們打打氣，不要驚駭，不要想家，等撐過最後的艱钜日子，定邊軍從災黎中接收了充足的兵源，必讓大夥衣錦回籍，陪著爹孃，摟著婆娘孩子，混吃等死當個富甲一方。”

沈重起家，指著遼東沙盤說道：“下去就照此練習士卒，不要光講，要不時練習，這是咱定邊軍保命的底子。今後遼東有變，變在瀋陽、遼陽。馬成率吳天武、李晟部當廣為哨探，一旦遼瀋有失，當即構造遼陽以東百姓南逃鐵山，薑大丹部構造遼南百姓入本地諸島遁藏。蔣海山部海軍駐紮陸地島，一可連接山東，二可援助遼南諸島，三可支撐大本營，四可於遼東大變後掐斷大明和朝鮮的商道，為我定邊軍餘利。”

馬成裝模作樣說道：“都收斂些，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還不準人家漸漸學麼？”

潘林接著彙報，對沈重說道：“匠作營已經全數完成，鐵器坊、火器坊、盔甲坊、弩箭坊、造船廠儘數完工，初具製造才氣。來自都城和良村落的工匠全數到位，被我們從遼南掠來，以及孫公公各處倔強調來的工匠，特彆是造船的工匠都已安設把守，正在與原工匠營、良村落父老異化搭配，爭奪儘快磨合，穩定民氣，信賴不久便可完工出產。朝鮮茂山的鐵礦，平壤安然南道的煤炭，已經開端起運，經海路中轉須彌島，不久便可達到。隻是朝鮮方麵不太甘心，前麵能夠還會懺悔，請大人存眷。”

眾將一齊哈哈大笑，相互吹噓著，相互邀約著，相互打鬨著，對將來的餬口充滿了但願。

世人皆是轟然大笑，吳天武陰陽怪氣地說道：“蔣批示使，曉得您心氣高，要縱橫四海，可您這海軍總弄些觸礁崩潰的花腔，怕隻能如老潘所說，上海底龍宮去翻江倒海了。”

被蕭瑟好久的蔣海山，捧著記事本就站了起來，充滿豪情大聲唸叨：“沈大人教誨我們，活著的士卒纔是好士卒！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的士卒纔是好士卒！打不過勁敵卻能跑死仇敵的士卒纔是好士卒！殺不死仇敵卻能膩歪死仇敵的士卒纔是好士卒！十個打一個還要耍詭計的士卒纔是好士卒！除了會行軍、會騎馬、會射箭、會砍人，還要會放火、會投毒、會挖坑、會造構造、會演戲、毀敵居處、燒敵田畝、殺敵婦孺長幼……的士卒纔是好士卒！此所謂人存地失，人地皆存，人失地存，人地皆失。”

潘林不屑嘲笑，咂著嘴對蔣海山說道：“本來為了你海軍的安然，將木料曬乾反而錯了。行，老夫明日就讓他們給你造船，隻是在大海上戰船俄然崩潰，你蔣海山給龍王爺做半子之前，可彆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