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六章：服還是不服[第1頁/共3頁]

方繼藩才伸開眼，看了看弘治天子，麵上的殺氣，轉化成了和順，他淺笑：“啊，陛下，您醒了啊。”

學舍裡的儒生彷彿看到了來人。

弘治天子道：“路經此地，想歇一歇，但是這裡，卻冇甚麼火食。”

起碼，這是一個來由。

弘治天子道：“難怪這一起無人了。”

盧文禮冇有否定，而是歎了口氣，戀慕的道：“所謂積善之家，必不足慶；趙老爺平時積德，傳播大義，現在，可不是運氣來了嗎？”

弘治天子麵上抽了抽，卻還是道：“正想見地。”

“朱大壽。”老儒生點頭晃腦：“這名兒不雅，俗。”

弘治天子內心一動，叫停了馬車，和方繼藩一道下車。

“繼藩。”

趙毅樂了，他看了盧文禮一眼。

蕭敬踟躇起來。

廠衛辦事，閒人莫問。

甚麼必不足慶。

盧文禮竟然顯得興趣盎然。

夜裡的昌平縣城北風凜冽。

“可如果人都走了，這縣裡，豈不是十室九空了嗎？”

雪已停了，積雪已覆蓋了村前的巷子，可這時候，還是不見多少火食。

趙毅道：“縣裡要治河，我們做士紳的，豈有不拿出銀子來支撐的，何況，我等都是賢人門下嘛，因而大師有錢出錢，有力著力，我們捐納了賦稅，百姓們，當然要著力了，是不是？”

趙毅顯得很熱忱，命人上了茶水。

盧文禮捋須，淺笑：“此乃文昌之地，莫非你不曉得，天子已來昌平了嗎？天子知書達理，是為了追隨大道而來，大楊山的毛紀毛先生，你也傳聞過。”

弘治天子神采才和緩一些。

這裡是一處村口。

弘治天子道：“我早傳聞這昌平，已成了禮樂之地，隻是沿途來，卻見人跡罕見。”

出來的，恰是一個大腹便便，儒杉綸巾之人。

“有理。”盧文禮眼睛一亮：“敢問你們……”

“走，去看看吧。”

弘治天子點頭。

盧文禮道：“也不瞞著先生了，實在……這些百姓，隻是征用了。”

弘治天子一臉訝異，他看向方繼藩。

“這就好極了。”趙毅感慨：“聽你的口音，像是京師人，昌平雖也是天子腳下，適口音還是有所分歧，想來，您是慕名而來吧，不過……現在怕是遲了，天子已至縣裡，定要三顧茅廬，前去拜見吾師，哈哈，隻怕要等天子走了，纔有機遇去拜見。”

弘治天子皺眉：“不見村莊嗎？”

因而方繼藩開端咬牙切齒，半夢半醒的罵道：“狗一樣的東西……”

這裡到處都是禁衛，夜裡燈火俱滅，好像一座死城。

“要不，陛下，方纔我們就過了一個村莊。”

弘治天子皺眉：“俗人們呢？”

弘治天子神采陰沉。

方繼藩笑吟吟的道：“陛下，雞犬相聞嘛，你看，這裡不是公然有雞鳴和狗吠嗎？”

他看著車窗外，叮嚀道：“去和蕭敬說，出縣城去。”

說到毛紀先生，這位老儒生眼裡放出光來：“毛紀先生桃李滿天下，教養四方，理學自他而始，鳳凰涅磐，由死而生，明天子亦來，為免天子感染了俗氣，縣令早有號令，周遭二十裡內，不得有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