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誰複挑燈夜補衣[第2頁/共5頁]

許遜卻怔住了。

跟著她的手摸上本身的臉，衛縈塵隻感覺腦中轟的一響，就像有無數的星鬥在腦海中劃過。在七星塔頂層產生過的統統，快速地闖進了她的影象，阿誰被本身刺穿身材的女孩兒，阿誰用吃人來彌補空虛與痛恨的女孩兒，阿誰有著一張與本身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臉的女孩兒……

當許遜趕到大安寺時，夜色已深。皎月被烏雲遮去，四週一片暗中。

他想要問，盱夫人卻已轉過身去，麵對著藥師如來的佛像，悄悄說道：“許遜，帶她分開吧，徹夜子時，我會去找你們。”

許遜怔怔地看著她們，隻感覺一頭霧水。必然有些事情，在盱夫人與衛縈塵之間聯絡著，隻是他冇法明白。就如同在七星塔時，他刺了那妖物一劍，傷口卻呈現在衛縈塵身上一樣，他明顯曉得有些事情不對勁，卻冇有人能奉告他。

許遜悄悄歎了口氣，心知不是解釋的時候，袖子一拂，被封閉的窗戶便已敞開，他抱著衛縈塵一躍而去，隻能留下阿誰痛失親人的孩子……

許遜漸漸站起，向林外走去，腳步極輕，恐怕吵醒衛縈塵。在林外的草地上，悄悄地立著一個女子，背對著許遜。月光輕瀉，微微地透過她的身影，就彷彿她的存在，不過是一個夢境。

她是衛縈塵，卻又不是衛縈塵。

他方走出來，便立時一呆。房內的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從穿著上看，恰是白日所見的盱夫人的屍身，但是，她的肺腑已被挖開，慘不忍睹。有一個肥大的黑影蹲在床角，用手在她的五臟六腑間不斷翻著，像是在找著甚麼。

紫華流光劍落在地上，收回清脆的響聲，泛出的紫色星火在房間內幻滅不休。盱夫人的魂體就像是融進了女孩兒的體內，消逝不見，女孩兒呆立在那，臉上的痛恨與扭曲漸漸消逝，隻剩下了蒼茫，然後，她便倒了下去。

許遜心中一動，忽地問道：“你剛纔說陽間冇有你的名字，又說本身從未曾活過，這又是如何回事？”

“如何？”許遜向她看去，卻見她已倉猝禦風而去，飛往大安寺的方向。

盱夫人卻道：“許先生，你覺得你讓妾身拜彆，是幫了妾身。但是，你可知，你的決定，卻反會害了妾身與縈塵？縈塵已染心魔，若悠長下去，必會導致賦性丟失。而能幫忙她的，隻要妾身一人罷了。”

門口處卻在這時收回了聲響，許遜看去，卻見盱烈不知何時已站在那邊，呆呆地看著床上的屍身。

“此處確切有一名盱夫人，”許遜向她說道，“隻是，這位盱夫人名聲極好，她本是外埠人，帶著一個孩子搬到這裡，雖是婦道人家，卻收留了很多孤兒白叟，發憤儉仆，甚為鄰裡推許。她住在火線的大安寺，那邊本來的主持被她的精誠打動，將大安寺讓了給她，本身雲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