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頁/共3頁]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君子共己以待,問焉則言,不問焉則止。譬若鐘然,扣則嗚,不扣則不嗚。子墨子曰:是言有三物焉,子乃今知其一身也,又未知其所謂也。若大人行淫暴於國度,進而諫,則謂之不遜,因擺佈而獻諫,則謂之言議。此君子之所迷惑也。若大報酬政,將園於國度之難,譬若機之將發也然,君子之必以諫,但是大人之利,若此者,雖不扣必嗚者也。若大人舉不義之異行,雖得大巧之經,可行於軍旅之事,欲攻伐無罪之國,有之也,君得之,則必用之矣。以廣辟地盤,著稅偽材,出必見辱,所攻者倒黴,而攻者亦倒黴,是兩倒黴也。若此者,雖不扣必嗚者也。且子曰:君子共己待,問焉則言,不問焉則止,譬若鐘然,扣則嗚,不扣則不嗚。今未有扣,子而言,是子之謂不扣而嗚邪?是子之所謂非君子邪?公孟子謂子墨子曰:實為善人,孰不知?譬若良玉,處而不出不足精#13。譬若美女,處而不出,人爭求之。行而自街,人莫知取也。今子褊從人而說之,何其勞也?子墨子曰:今夫世亂,求美女者眾,美女雖不出,人多求之;今求善者寡,不強說人,人莫之知也。且有二生,於此善星#14。一行動人筮者,與處而不出者,其精孰多?公孟子曰:行動人筮者其精多。子墨子曰:仁義鈞。行說人者,其功善亦多,何故不可說人也。
子墨子謂公良桓子曰:衛,小國也,處於齊、晉之間,猶貧家之處於大族之問也。貧家而學大族之衣食多用,則速亡必矣。今簡子之家,飾車數百乘,馬食菽粟者數百匹,婦人衣文繡者數百人,吾取飾車、食馬之費,與繡衣之財以畜士,必千人不足。如有磨難,則使百人處於前,數百於後,與婦人數百人處前後,孰安?吾覺得不若畜士之安也。
子墨子曰:今事#7之用身,不若販子之用一布之慎也。販子用一布布,不敢繼苟而條焉,必擇良者。今士之用身則不然,意之所欲則為之,厚者入科罰,薄者被毀醜,則士之用身不若販子之用一布之慎也。子墨子曰:世之君子欲其義之成,而助之修其身則慍,是猶欲其牆之成,而人助之築則慍也,豈不悖哉。
公孟
子墨子曰:今瞽曰:钜者白也,黔者墨#6也。雖明目者無以易之。兼白黑,使瞽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日瞽不知白墨者,非以其名也,以其取也。今天下之君子之名仁也,雖禹湯無以易之。兼仁與不仁,而使天下之君子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曰天下之君子不知仁者,非以其名也,亦以其取也。
子墨子曰:古之聖王,欲傳其道於後代,是故書之竹帛,鏤之金石,傳遺後代子孫,欲後代子孫法之也。今聞先王之遺而不為,是廢先王之傳也。子墨子南遊使衛,關中載書甚多,弦唐子見而怪之,曰:吾夫子教公尚過曰:揣曲直罷了。今夫子載書甚多,何有也?子墨子曰:昔者周公旦朝讀書百篇,夕見漆十士。故周公旦佐相天子,其修至於今。翟上無君上之事,下無耕農之難,吾安敢廢此?翟聞之:同歸之物,信有誤者。但是民聽不鈞,是以書多也。今若過之心者,數逆於精微,同歸之物,既已知其要矣,是以不教以書也。而子何怪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