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頁/共4頁]
古之民未知為舟車時,重擔不移,遠道不至。故聖王作為舟車,以便民之事。其為舟車也,全固輕利,能夠任重致遠。其為用財少,而為利多,是以民樂而利之。故法律不急而行,民不勞而止#30足用,故民歸之。當今之王,其為舟車與此異矣。全固輕利皆已具,必厚作斂於百姓,以飾舟車,飾車以文采,飾舟以刻鏤。女子廢其紡織而修文采,故民寒;男人離其耕稼而修刻縷,故民饑。人看為舟車若此,故擺佈象之,是以其民溫飽並至,故為奸裹#31。多則科罰深,科罰深則國亂。君實欲天下之治而惡其亂,當為舟車不成不節。
#25『且一下《閒詁》、《校注》皆依畢沅、王念孫之說補『煖,夏則烯絡當中,足覺得輕且』十二字。
#31《閒詁》、《校注》依王念孫據《治要》重『奸裹』二字。
故食無備粟,不成以待凶饑。庫無備兵,雖有義,不能征無義。城郭不備全#19,不成以自守。心無備慮,不成以應卒。是若慶忌無去之心,不能輕出。夫桀無待湯之備,故放;紂無待武王之備,故殺。桀、紂貴為天子,富有天下,但是皆滅亡於百裡之君者,何也?有繁華而不為備也。故備者,國之重也。
子墨子日:昔者堯舜有《第期》者,且覺得禮,且覺得樂。湯放桀於大水,環天下自主覺得王,事勝利立,無大後患,自作樂,命曰《九招》#33。武王勝殷殺紂,環天下自主覺得王,事勝利立,無大後患,因先王之樂,又自作樂,命曰《象》。周成王因先生之樂34,命日《縐虞》。周成王之治天下也,不若武王。武王之治天下也,不若成湯。成湯之治天下也,不若堯舜。故其樂逾繁者,其治逾寡。自此觀之,樂非以是治天下也。
古之民未知為衣服時,衣皮帶莢,冬則不輕而溫,夏則不輕而清。聖王覺得不中人之情,故作誨婦人治役,修其城郭,則民勞而不傷;以其常正,收其租稅,民則費而不病。民所苦者,非此也。苦於厚作斂於百姓#24絲麻,梱布絹,覺得民衣。為衣服之法:冬則練帛當中,足覺得輕且#25唷。謹此則止。故聖報酬衣服,適身材、和肌膚而足矣,非榮耳目而觀愚民也。當是之時,堅車良馬不知貴也,刻鏤文采不知喜也。何則?其所道之然。故民衣食之財,家足以待旱水凶饑者,何也?得其以是自養之情,而不感於外也。是以其民儉而易治,其君用財節而易贍也。府庫實滿,足以待不然;兵革不頓,士民不勞,足以征不平。故霸王之業可行於天下矣。當今之王,其為衣服則與此異矣。冬則輕煙,夏則輕睛,皆已具矣。必厚作斂於百姓,暴奪民衣食之財j覺得斑斕文采靡曼衣之#26。鑄金覺得鉤,珠玉覺得佩,女事情文采,男事情刻鏤,以身服。此非雲益煙之情也,單財勞力,畢歸之於無用。以此觀之,其為衣服,非為身材,皆為觀好。是以其民淫僻而難治,其君豪侈而難諫也。夫以豪侈之君,禦好淫僻之民,欲用無亂,不成得也。君實欲天下之治而惡其亂,當為衣服不成不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