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玉魔（3）[第3頁/共4頁]

梁亦清隻覺耳畔震響了一聲驚雷，不由離座站了起來，“啊！篩海，篩海……”就像見到了神靈，他不知所措了，隻是鎮靜，隻是欽慕。

“不，泉州無家無室，我的方向是克爾白！”吐羅耶定捋著長髯說。

吐羅耶定一口氣說出這一大串寺名，像星鬥一樣撒滿了大半其中國，滿是他萍蹤所到之處，聽得梁亦清目瞪口呆！他們說話的時候，伴同吐羅耶定來的阿誰男孩，把壁兒遞給他的那碗茶，喝了又續，續了又唱，統共喝了七八碗，可見渴得能夠。璧兒瞥見父親那麼尊敬吐羅耶定老頭兒，天然也不敢怠慢這個男孩，便耐著性子一次一次地給他續水，內心悄悄發笑。那男孩望著亭亭玉立、肌膚如雪的壁兒，怯生生地連話也不敢說。再望著老成慎重的梁亦清，內心充滿了畏敬，大人說話，他更不敢插嘴。喝足了水，就愣愣地坐在*牆的機凳上，看著桌上、櫃上擺著那一些玉件兒，老半天賦挪動一下位置，嘴裡收回無聲的讚歎。奇珍齋，對他來講，是偶爾闖進了一個全無所知的六合，一個別緻、奧秘的天下，他看得呆了。

梁亦清答道：“小店是個玉器作，我冇有彆的本事，隻*這家傳的技術……”

壁兒捧上兩盞蓋碗釅茶，兩位客人一飲而儘。那老者說：“行路的人，也隻是為了討碗水喝，才冒然打攪，剛纔瞥見貴府的門媚上有‘經字堵阿’，就曉得必是朵斯提了！”

“您……這是從哪兒來？”

“啊，您是穆斯林的明珠！”老者欣然說，“穆斯林和美玉珍寶有緣啊！和闐玉出在新疆，綠鬆石產於波斯，貓眼石源於錫蘭，夜明珠來自敘利亞……”

“當然，易卜拉欣和我同往！”吐羅耶定安然地說，“冇有他做伴，我或許跨不過那千山萬水，就倒斃途中了！求真主慈憫，讓我們安然達到天房。如果我壽數不敷，有易卜拉欣總不會半途而廢，他還年青，必然會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