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婚[第1頁/共4頁]

硃紅色量身而裁的婚服繡著龍鳳呈祥，就連裡衣也均是素淨的紅色，繡著大朵大朵鮮豔的牡丹。腰束玉帶，細細的流蘇從腰際一向垂下，行動之間，更顯婀娜。

皇後越說越衝動，眼中模糊有酸楚的迷朦，許是想起了這些年經曆的大風大浪，又或是她真的太累太累，肩挑著大隋的半壁江山，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女人啊。

透過蒙麵的硃紅描鳳輕紗，昂首向前看去，是一排排手捧各色嫁妝的宮人，數百固執富麗儀仗的侍衛，另有著各色吉服的文臣武將，偌大的皇宮，竟是顯得擁堵了。

“纖丫頭，你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廣兒得了你這般的賢渾家，本宮就更加放心了。”皇後欣喜道。

皇後公然欣喜很多，然過了一時，又舒展起了眉頭。過了一會兒，盈袖從內裡返來，伏在皇後的身邊私語了幾句，皇後臉上陰晴不定，稍後，言道：

當陽光灑下縷縷金絲的時候，我已是盛裝出閣，陳婤與悅心在前攙扶，後有六名粉妝玉琢的童男童女抬著逶迤拖地的裙襬，鐘鼓齊奏，笙簫齊鳴，紅氈鋪地，到處斑斕。

皇後淡淡一笑，但眉宇間的憂愁倒是難以掩去的，道：

我大驚，抬眸，眼中儘是難以自抑的慌亂與委曲，莫非皇後終是不肯放過我麼？昨日出了沁涼齋，皇後不是說此事不得彆傳，就當冇產生過麼？

隻傳聞大婚時端方頗多，卻不知竟是如此煩瑣，幾近折騰了一整天，直到晚膳時分，我纔有了一絲喘氣的餘暇，然卻隻能靜坐於晉王府東側元心閣的白玉臥榻之上，透過昏黃的硃紅麵紗微微轉眸打量。

因為我即將大婚，且婚期過緊，全部皇宮都跟著繁忙起來，特彆是婆婆，籌措著給我做嫁衣，望悠閣的宮女們，忙著辦理東西，合宮高低，唯我一個閒人。婆婆說，我大病初癒，不成過分勞心，如果累出個好歹來，這婚事還如何辦？

前殿當中，金樽觥籌交叉之聲遙遙傳來，模糊另有歌舞，因為離得遠，聽不清唱了些甚麼，隻覺等候的過程是那樣的冗長，心內卻又是如此的不安。遵循風俗，我是要比及夫君揭了麵紗才氣起家的，隻是如許一動不動的坐了幾個時候，心中不免煩燥。

大紅的繡鳳錦被一層層擺放在臥榻的裡側，金色打成雙喜字的垂珠流蘇吊掛在豔紅如蕉的床幔上，數十名婢女排成兩行，恭恭敬敬杵在床榻兩側火線的空位上，皆是一色的粉衣碧裙，臂繡鴛鴦。

“貌可傾城，且嫻雅端莊，這是奴婢服侍過的最斑斕的新娘子了。”喜娘由衷的讚道。喜娘是位三十歲擺佈的婦人，是皇後親賜的專門為我梳婚妝的婢女，遵循本地的風俗，新娘子出嫁時的髮髻，必然要由後代雙全的女子來盤，而喜娘倒是一胎生了一對後代，喜慶之極。

“本宮治宮鬆散，偶然能夠過於峻厲了些，你當本宮情願那麼做麼？這些年來，本宮日日吃齋唸佛，不過都是為了贖罪。”

“本宮也想留你在身邊，但官方有句話說的好，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現在你年事也不小了，本宮如你這般大時，也與陛下結為連理了，是以，本宮決定挑個良辰穀旦，讓你與廣兒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