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荒唐[第1頁/共4頁]
容娘偏了頭對勁地笑:“怎不管,我還想了好體例呢!”
容娘卻在書房裡頭練字。她的簪花小楷現在也有些模樣了,隻到底轉折處樸直了些,失了那股清韻靈動之味。
聽到“由心而出”四字,六郎不由一驚,著意地打量了一番容娘。恰好容娘昂首,那眸子冰清一片,與六郎的眼神一碰,卻粲然一笑,光彩綻放。
誰知進之瞧見,指了容娘厲聲道:“你休走!”
於氏羞得麵紅耳赤,上前扯了進之,訕訕道:“你叔父吃了酒哩,胡塗了,容娘你莫怪。”
進之眼神直直地望著火線,一副人生有望的模樣。
進之倒當真收了兩份心,常常過來存候時,也待得久些。
“你的那些肮臟事,若弟婦愛聽,你便歸去說與她聽,休獲得此來汙了孩子們的耳!”
“十一郎呢?他出甚事啦?”老夫民氣急如焚。
容娘卻停了筆,瞧了一回字帖,方道:“不過是由心而出,要那冰月之華何為,我又不靠它著名。”
“容娘,你到底做得何事,讓你叔父悲傷至此?十一郎,十一郎如何了?快,快叫人去那邊看看十一郎!”
不料進之將手一甩,反來罵她:“你這個妒婦,當日叫你接了玉珠出去,你推三阻四,現在害得我失了子嗣,你便該去祖宗牌位前跪著!”
“娘,不是十一郎,是十二郎。”進之從老夫人懷中擺脫,聲音粗噶,非常刺耳。
“小叔,既然容娘做錯了事,小叔經驗便是。娘也在此,大師便一同聽聽,若容娘果錯了,我便叫容娘陪不是,我亦有教誨不當之責。若容娘無錯,你也斷不能冤枉了她。”徐夫人頓了一頓,“你那些胡塗事,本身回家去斷,卻不能在此胡亂拉扯。”
老夫人嚇了一跳,目睹得進之如此悲傷,不由得走疇昔,伸手攏了他在懷,不迭地拍背安撫。
於氏與進之聽得心驚,身子便是一抖。
六郎在那邊瞧見,心中一傷。小環也嚇壞了,隻怕她如田莊那般發作,忙不迭地喚娘子。幸虧幾聲娘子下來,容娘回神,眼中亮光微閃。半晌,竟勉強擠了笑容對張氏道:“嫂嫂,你帶了玉娘回房吧,我尚好,無事。”
老夫人嚐了一口,點頭獎飾:“很好,宋婆子夙來做的味重,本日這湯倒是平淡得好。”
“你這是欺我孤寡,欺大郎不在,欺六郎七郎年幼,無人在這屋子裡做主?”
進之不過是傀儡戲中那絹做的小人兒,看似威風凜冽,掙不過人家一甩胳膊。被六郎一擋,進之那隱在怒意當中的一分悲傷便忽地湧了上來,不由的身子一軟,疲勞坐下。
言畢,徐夫人起家,獨自拜彆。
“娘,這蕈湯清爽,喝起來不膩。”
此話將進之逼得進退兩難,本日原不過是那玉珠落了身子,哭的嬌弱,叫人疼惜,進之才借酒發瘋。真要叫他說個事理來,哪能夠?不過是未安閒娘手中順得錢罷了,這話――,酒醒過來倒是不好講的。進之因而哼哼唧唧不答話。
早晨,一家子歡聚一堂用飯。進之之事已揭過,老夫人甚是暢懷,飯也吃得香些。於氏見狀,忙給老夫人挾了愛吃的魚鮮,又為老夫人乘了一碗素蕈湯。